第五章 毒药,太多了(第4/6页)

“那又怎样?”马利西亚奇怪地看了基思一眼说。

“那跟当罪犯可不是一回事儿!”莫里斯说。

“啊,可要是我们得到了证据,就可以拿给议会,那就完全不是罪犯啦,我们拯救了城市。”马利西亚越来越没有耐心地说,“当然啦,可能议会,还有警局,跟捕鼠人都是一伙的,那么我们就谁也不能信了。真是的,你们难道从来没读过书吗?天很快就黑了,我会来接你们的,我们可以掰大闸。”

“我们行吗?”基思说。

“行,用发夹。”马利西亚说,“我知道行的,我在书上读过上百遍了。”

“那是什么样的大闸?”莫里斯问。

“很大的,”马利西亚说,“当然啦,那会更容易。”她忽地转身跑出了马厩。

“莫里斯?”基思说。

“怎么啦?”猫问。

“大闸是什么?该怎么掰它?”

“我不知道,也许是锁吧?”

“可是你说……”

“是的,可我只是想让她说下去,免得她大发雷霆。”莫里斯说,“她不正常,要是你问我的话。她是那种……演员似的人,你知道,每时每刻都在表演,根本没有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好像生活本来就是一个大型的故事,毒豆子就有一点儿这样。极其危险的人物,照我看。”

“可毒豆子是一只非常善良、体贴的老鼠。”

“啊,没错,但麻烦的是,你瞧,他觉得别的人都跟他一样,像毒豆子一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是坏消息,兄弟。而我们的这位女士朋友,她觉得生活就是童话。”

“嗯,那并没有坏处,是不是?”基思说。

“是啊,但是在童话里,死……不过是一个词。”

屎尿第三分队正在休息,反正弹药也已经用完了。没有谁想走过捕鼠夹,到滴滴答答地沿着墙流淌下来的细小的水流边去,也没有谁想要看夹子上的东西。

“可怜的老新鲜,”一只老鼠说,“他是只好老鼠。”

“但他应该看看往哪儿走。”另一只老鼠说。

“他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又一只老鼠说,“但他是一只正派的老鼠,虽然身上的味道有点儿浓。”

“我们把他从夹子里弄出来吧,好吗?”第一只老鼠说,“这样把他留在那儿好像不对劲儿。”

“是啊,尤其是我们又很饿。”

一只老鼠说:“毒豆子总说我们根本不应该吃老鼠。”

另一只老鼠说:“不对,只是不能吃死因不明的老鼠,因为他们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又一只老鼠说:“可是我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是被夹死的,夹死是不会传染的。”

老鼠们都在看着死去的新鲜。

“你觉得在你死后,会发生什么?”一只老鼠慢悠悠地问。

“被吃掉。不然就会变干,或者发霉长毛。”

“什么,都吃光吗?”

“嗯,通常会留下脚。”

刚才问问题的老鼠说:“可是里面的东西呢?”

提到脚的老鼠说:“哦,那种咯吱咯吱的、颤巍巍的绿东西?不行,那得留着,太难吃了。”

“不,我是说身体里表明你之所以是你的东西。那东西去哪儿了?”

“对不起,你把我弄糊涂了。”

“嗯……你知道……梦吧?”

老鼠们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梦。刚开始做梦的时候,他们都吓得不轻。

“嗯,那么,在梦里,你被狗追,你在空中飞,不管是什么样的梦……是什么造出来的呢?不是身体,因为身体在睡觉。所以一定是身体里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部分,是不是?而死就像是睡着了,不是吗?”

“跟睡着了不完全一样。”一只老鼠转眼瞥着刚才还叫新鲜,现在却几乎是扁平一块的东西犹豫地说,“我是说,睡着了不会浑身是血,什么东西都被压了出来,而且睡着了还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