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第2/9页)

随之而来的喧哗是瑟曦·兰尼斯特期盼已久的高潮,连王家传令官拿棒子拼命捶地,也无法抑制激动的人群。太后听任自己享受,享受各种羞辱小王后的言语。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恢复石头般的表情,下令金袍卫士清空大厅。玛格丽·提利尔完了,她雀跃地想。她走向铁王座后的国王门,君临城内仅存的三位白骑士赶紧跟上:柏洛斯·布劳恩、马林·特兰和奥斯蒙·凯特布莱克。

月童站在门边,手拿孩童的玩具,睁圆了一双迷惑的大眼睛。他是个傻瓜,但至少是个诚实的傻瓜。“蛤蟆”巫姬自以为能预言未来,她才该穿上月童的小丑衣。希望那老骗子在地狱里哀号。他所预言的年轻女人完了,预言已被阻止,其他部分也不会成真。没有黄金裹尸布,没有VALONQAR的毒手,我终于摆脱了你恶毒的诅咒,我自由了。

重臣们也随她出来。哈瑞斯·史威佛还没回过神,他被门绊住,差点摔倒,幸亏奥雷恩·维水拽住了他胳膊。奥顿·玛瑞魏斯也很紧张。“老百姓很喜欢小王后,”他说,“今天的事,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陛下,我很担心事态演变。”

“玛瑞魏斯大人说得有理,”维水大人道,“若陛下恩准,我将率新造的大帆船巡逻黑水河,桅杆上挂起托曼陛下的王旗,以展示力量,震慑都城,打消任何不轨企图。”

他的言下之意是:黑水河上有了大帆船舰队,梅斯·提利尔即使想回师救人也办不到,正如当初提利昂能阻止史坦尼斯。在维斯特洛这一面,高庭没有海军,而他们所依仗的雷德温舰队,此刻应已返航青亭岛。

哈瑞斯·史威佛大汗淋漓,似乎随时可能晕倒:“消息传到提利尔大人耳中,可以想象他的愤怒。到时候流血难以避免……”

你这没种的矮脚公鸡,瑟曦轻蔑地想,你的纹章改成蠕虫更恰当,公鸡对你而言都太过誉了。梅斯·提利尔连小小的风息堡都拿不下,怎敢反对教会的权威?她不想听首相继续喋喋不休:“不会出现流血事件,为此我将亲自出马。我要上贝勒大圣堂找玛格丽王后和总主教大人沟通,大家都知道,托曼爱着他们两位,因此我会努力在他们之间达成和解。”

“和解?”哈瑞斯爵士用天鹅绒衣袖揩额头的汗水,“达成和解?……陛下您实在太勇敢了。”

“当然,最后还是得举行审判,”太后宣布,“经由审判来终结一切流言飞语,向天下证明我们亲爱的玛格丽有多清白。”

“是啊,”玛瑞魏斯说,“我只担心总主教私下拷问王后,从前的教会就这么干。”

那不正好么?瑟曦心想。等真相大白,等宫中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个专门为歌手分开大腿、专门亵渎少女祭坛的婊子王后,我看她还有什么脸留下来。“实事求是是关键,至少这点我们都同意,”她说,“大人们,请原谅,我得去国王那边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需要多多关照。”

母亲进门时,托曼正跟猫咪捉迷藏。多卡萨拿废毛线为他做了只老鼠,以长长的线连在一根老钓鱼竿上。猫咪们很喜欢追逐它,而男孩把牵毛线老鼠转圈圈当成了最爱的运动。当瑟曦环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时,他似乎有些惊讶:“怎么了,妈妈?你怎么哭了?”

因为你安全了,她想告诉儿子,因为没有人再能伤害你。“傻孩子,狮子是不哭的。”玛格丽和她表亲们的事以后再讲吧,“我这儿有些文件需要你签署。”

为着安抚国王的关系,逮捕状上没写名字,而是留下空白。托曼高高兴兴地签好,再高高兴兴地盖上热蜡印章,一如既往。随后太后要乔斯琳·史威佛把儿子带去玩耍。

奥斯佛利·凯特布莱克爵士到来时,墨迹已干,瑟曦亲笔填写了所有姓名:“高个”塔拉德爵士、贾拉巴·梭尔、竖琴手哈米西、修夫·克莱夫顿、马克·穆伦道尔、拜亚德·诺科斯、蓝柏特·特拔瑞、霍拉斯·雷德温、霍柏·雷德温,还有自称“蓝诗人”的乡巴佬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