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3页)

正想着,贺思嘉就听见余枫在叫他,同时,吴臻也抬眼望了过来。

贺思嘉下意识就想避开视线,又生生忍住,很少得到发挥的表情管理在这时起了作用,他端出最标准的微笑,对吴臻点了点头。

“余导。”贺思嘉走到余枫跟前。

余枫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贺思嘉“躺尸”的戏在下午,他虽然从未迟到过,但也很少早到。

“起得早。”他敷衍地说。

余枫本就是随口问问,转而谈起正事,“既然你来了,我想让你亲自演这段戏。你和子绪不论肤色或者手部轮廓都有差别,虽然观众不会注意这点细节,但我不希望电影里有穿帮镜头。”

明白,强迫症。

贺思嘉点点头,“行啊,我不怕打针。”

余枫拍拍他的肩,“不错,演完让你哥请你吃糖。”

吴臻不知何时过来了,就站在贺思嘉身后不远处,闻言微微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贺思嘉猝不及防与吴臻对上视线,立马转回头,等意识到自己的逃避行为又后悔。

但他并没有选择做点儿什么来描补,而是径直去了化妆间。

换好戏服,贺思嘉走到镜头前,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吴臻则站在他身旁。

场记打板,吴臻抬手按住贺思嘉的肩膀,而贺思嘉也遵照余枫的指导,将脸埋在吴臻心口。

耳廓里传来吴臻沉稳而规律的心跳,贺思嘉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情绪渐渐下沉,他在心里默默计数,精神逐渐放松。

手腕刺痛的一瞬间,他感觉吴臻双臂多用了几分力,将他抱得很紧,对方下巴轻抵在他头顶,低声说出剧本中没有的台词:“别怕。”

下一刻,导演喊“卡”。

毕竟只是拍戏,不会真的做皮试,贺思嘉第一时间抬起手,见腕间溢出一点血珠。

上午气温不高,贺思嘉只穿着件衬衣,小栖立刻为他披上外套,绵绵则递来棉签。

贺思嘉不轻不重地压住出血点,就见吴臻蹲在他面前,问他:“疼吗?”

不得不说,亲密的肢体接触确实有助于缓解贺思嘉的困境,原本滋生的尴尬隔阂,也在拥抱中消减不少。

难怪演员总被要求解放天性。

贺思嘉摇摇头说不疼,半开玩笑地问:“不是拍完要请我吃糖吗?糖呢?”

吴臻站直后忽然压低身,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探入他左衣兜里,将他困在狭窄的空间中。

贺思嘉感觉吴臻的发丝若有似无扫过自己下巴,有些痒。

他呼吸一窒,不自觉往后仰,背抵着椅背:“你做什么?”

“找糖。”吴臻撩起眼皮看他,“今天没带吗?”

贺思嘉眼皮微跳,没好气地说:“没带!”

“哦。”吴臻直起身,口吻漫不经心,“那先欠着吧,回头补你。”

贺思嘉嗤笑一声,正想说点儿什么,却见吴臻微微歪着头,一错不错盯着他。

他警惕地绷直背脊:“干嘛?”

“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

吴臻倏然一笑。

“思嘉弟弟,你为什么要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