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4页)

彩胜又说:“皇上说了,假如、侯爷不肯就范,就要对三少奶奶下手。”

这一句话简直比千军万马还强。

镇远侯就这么给擒获了。

皇帝说到这里,又有些感慨,盯着李持酒的眼睛说:“从岁寒庵的时候,你本来就该死的,侥幸让你活了这么久……本来看在你能打仗的份上不会为难,可谁叫老头子居然还有一道什么遗诏呢?”

提到“遗诏”,他像是想到什么笑话似的又大笑了几声,仰头道:“只是我就笑了,先帝英明一世,临死却出了这一记昏招?他凭什么觉着我做不好这个皇帝?他又凭什么半道相信你这个见不得光的野种?甚至还想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让萧宪他们保你弃我!”

他越说越是愤怒,像是心头的怒意无法按捺,他抬脚踹中了李持酒的肩头,把镇远侯狠狠地踢翻在地上!

“都说有什么在天之灵,现在让先帝瞪大了眼睛看看,就凭你也想取我代之?”他双手一挥,龙袍的大袖飞扬,非常嚣狂。

李持酒试图起身,手抓在地上却只留下了几道血痕。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什么狗屁遗诏,老子从不在乎……”定了定神,又笑道:“你们都把那个东西看的比山还重,你是这样,李尚书这样,还有……可知……”

镇远侯没有说完。

杨瑞盯着地上的李持酒,眨了眨眼,终于说道:“可知什么?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你从小不是生在皇家,但是我呢?我是皇家的人,我从小儿就给这个位子压着!太子,皇后,他们得到了这个位子,却还是对我虎视眈眈,恨不得把我除掉了才放心,我能怎么做?就算我跪在他们跟前把心掏出来告诉他们我不敢争不会争,他们也未必信!我只有坐在这个位子上才安心!你跟我怎么比?”

李持酒的眼皮动了一下,有一滴血珠从长睫上滑落:“就算我生在皇家,也、不会像是你们……”

杨瑞大笑:“好弟弟,别说这些没影子的话了,横竖如今朕才是赢家,所以你才能跪在我跟前啊。”他背着双手重走回椅子旁,回身落座。

镇远侯缓了口气:“人家说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战事未缓,你就要杀人了,你能对我动手,那……李衾呢?”

杨瑞眉峰一动,并不言语。

镇远侯试着起身,却又摇摇欲坠:“你既然能拿江雪要挟我,自然不把李衾放在眼里,等南边战事停了,是不是、就该对他动手了?”

终于,皇帝开了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持酒抬眸,他经历刑罚,浑身是伤,又给下了药,现在一身的功夫都使不出来,甚至连抬头起身都成为难事,但眸色却依旧凌厉非常。

皇帝对上他的眼神,心头一寒,暗暗地竟怀疑那药对他有没有效,他飞快地往旁边扫了几眼,确信自己的侍卫们应该都是随叫随到的,才稍微安心。

李持酒咳嗽了几声,血顺着唇角跌落在地上。

皇帝见他无法说话,却了然的一笑,慢条斯理道:“镇远侯,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这天底下第一个窥破你心思的人,就是朕了。”

李持酒的双眼里略多了几分疑惑。

皇帝手扶着椅子的月牙扶手,往前倾身凝视着他:“还记得你当初跟宋玉溪打架么?后来你回京,朕跟宋玉溪打听起来,听了他的话,就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又像是发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似的:“哈哈哈,有意思,你当时是为了萧东淑才动手的对吗?你喜欢萧东淑,所以后来你在徐州看见江雪,立刻就要娶她,无非是因为她长的跟萧东淑相似!”

藏在心底那么久的秘密,没想到早给这个人看破,李持酒竟有种苦中翻乐,啼笑皆非之感。

皇帝道:“只是朕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惦记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