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5页)

炙热的气息扑在颈间,东淑忙推开他。

四目相对,东淑呼吸隐隐紊乱:“侯爷,难道说太子殿下,真的是你……”

她问不下去,这句话实在太过沉重。

李持酒显然并不忌讳,轻描淡写的道:“你想问,是不是我亲手杀的?”

东淑无法回答。

李持酒又凑近了她,轻声道:“不如你告诉我,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东淑的心忽高忽低。

这还用问吗?

当日那情形她是目睹的,昏厥过去之前所见她也记得……按理说,除了镇远侯外,再没有别人了。

终于,东淑决定不再纠缠此事。

这不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她也没有镇远侯那么比天还大的胆子。

她的胆子很小,一张太子的脸就可以把她吓晕,本以为必死无疑,如今绝处逢生,很该珍惜这条命。

而且东淑隐约瞧了出来,李持酒并没有打算将那个真的“真相”告诉她。

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李持酒见东淑不言语,便捏住她的下颌:“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了?”

他没有用力,但这是一双惯于杀人的手,东淑感觉到那股力道,立刻想起当天遍地的尸首。

她这哪里是嫁了郎君啊,这简直是“与狼共眠”。

“没有,只是、只是又有些累了,大概是吃的太饱困了。”东淑只得搪塞。

李持酒笑道:“你这身体可不行,怎么出去修行了这些日子,也没有见康健许多。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没有用。你要是真想把身体养起来,不如我教你一套拳,保你强身健体。”

东淑目瞪口呆,忙举手投降:“多谢侯爷,我敬谢不敏了。”

李持酒哈哈一笑。

东淑趁机跳下地。她本来很想多规劝李持酒几句,但是此人行事独断专行,哪里肯把她的话听到耳中去?索性别去打眼。

可想到那天他冲冠一怒,心中按捺不住:“侯爷那天……是得到消息去的?”

李持酒把剩下的茶喝了:“嗯。”

“是、是担心我吗?”

李持酒回头瞧她一眼:“是担心本侯戴绿帽子。”

东淑给噎了一下,满心里不愿意再跟他多说的,可是看着他明晃晃的眼睛,竟像是无法控制自己似的:“侯爷……”

“怎么了?”

东淑对上他犀利的目光,缓声:“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李持酒扬眉:“好好的怎么念起诗来了?”

东淑道:“这是一句好话,侯爷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嗤,”李持酒笑着,终于道:“用情太深就容易短命,这个你不用担心,本侯没情。强极则辱嘛……我也没强到那个地步,只姑且搏命活着而已。至于什么谦谦君子,说破了不过是温吞的老好人,缩脖子乌龟似的,你让我做那种,没门儿。”

依旧是镇远侯的个人做派,前两句,正儿八经,令人想要膜拜赞服;可后面却又总会有神来一笔,如神龙摆尾,一尾巴砸的人头晕目眩,如痴如傻,莫名其妙也。

东淑简直哭笑不得,顿足皱眉道:“侯爷!”

李持酒笑道:“咦,你这一声儿倒是像撒娇呢。再叫一声来听听?”

东淑咬了咬唇,她好不容易肯大发慈悲的教他一句至理名言,没想到竟给他曲解成这样!好好的温润君子,竟成了乌龟。

她鼓了鼓腮帮子,低头去里屋。

身后李持酒却道:“你说的那个‘谦谦君子’,其实是李尚书那样的人吧?”

东淑才走到屋门口,闻言回头:“不敢,我若承认了,李尚书岂不是也是你说的那乌……”

她也不乐意把李衾比做乌龟,便轻轻哼了声,自己掀起帘子进内了。

李持酒的笑声传来,道:“就算你承认了,他也不是,那个人啊,老奸巨猾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