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痴缠(第2/5页)

而且才半个小时而已,做不到极致痛快,那不如不做。

口到为止,别给大家添麻烦。

及时行乐却不想重蹈覆辙,就要该收手时就收手。

“等等,”黎佳音正要下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刚才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吗?他说的?”

“嗯。”

黎佳音想到刚程宴北还嘱咐她跟怀兮说,吃了药给他打电话,登时明了:“他不会是因为你才——”

“拜托——”怀兮有点儿无奈,“别道德绑架我好吗?就算是因为我又怎么样?难道他因为我跟他女朋友分手,我就要跟我男朋友分手,然后和他在一起吗?”

黎佳音笑笑,过去扶稳了她,两人一齐向一家水疗中心走去,半开着玩笑:“那你还真是提起裙子不认人,自己爽完就完事儿了?”

怀兮哼了一声。

两人下午舒舒服服地做了个水疗,东拉西扯地聊了许久,怀兮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难得休息,她这也才想起给怀礼打去电话。

爸爸怀兴炜一周后过生日,每年这时候就会盛情邀请她去港城。

从前她还小,最开始以为是爸爸要跟妈妈抢她,然后发现是自己想多。爸爸当初带着哥哥离开南城北上港城,就没打算带她。

小时候因为这个没少跟着妈妈一起憎恨爸爸,后来才懂,这是法院判的。爸爸当初是想带她和哥哥一起走的,是妈妈要强留下一个孩子。

如同情侣分手总是两败俱伤,夫妻离婚也时常闹得这样不体面,过往的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统统不算作数,总要让一方落於下风,要么想尽可能地剥夺干净对方的财产,要么争抢走孩子的抚养权,不想让对方好过。

长大了慢慢地明白,爸爸只是想见她。从前父母关系紧张,每年的这个时候,大概是爸爸唯一能找借口见到她的机会。

巩眉这么多年都无法与怀兴炜和解。怀兮性子随了妈妈,倔强别扭,又要脸面。说起来离婚了都快20年,她父母二人之间的来往寥寥,电话都吝啬打一个。

怀兮能记起来的,还是九年前高考结束填报志愿,怀兴炜打电话跟巩眉提议,可以让怀兮去港城读书,他代为照顾。

当时巩眉与怀兴炜在电话里吵了很久,意思是既然离婚了,就别来干涉她的孩子去哪里读书。

怀兮当时没敢跟巩眉摊牌,自己偷偷地报了港城的学校。

南城地方小而逼仄,初中哥哥带着她去过一次港城,那时她就心生向往。

当时程宴北一开始报了南方以南的学校,好像是广东和上海那边,他最初知道她要去港城,死活不愿一起。

最后还是为她改了主意。

他也为她妥协过,那些年,大大小小的,很多很多次。

除了分手那一次。

离开SPA馆时,大概下午五点。

黎佳音对怀兮提议道:“你不是说你没钱了么?你今晚干脆把酒店的房退了,这几天住我家好了。”

“你家?你男朋友呢?”

“他妈妈生病了,这几天回他爸妈那边去了。我让他多待几天。反正你最多也就在上海待一周嘛,就住我家得了。”

当代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数好像都对婚姻很恐惧。

黎佳音的父母也离过婚,她和男友都是上海人,同居两年没结婚。两人都是不婚主义,一开始就说好了,坚持“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不愿被婚后条条框框的家庭责任捆绑住,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怀兮今年二十有七,家里也没少催过她结婚。可她都兴致乏乏。

交往的男友不少,条件优异的也很多,却没有一个让她冒出过,“我想和这个人过一生,走进坟墓”这种想法的。

除了曾经和程宴北在一起的那些年。

与他恋爱的那些年,从小在父母失败的婚姻下耳濡目染成长起来,对婚姻这座坟墓恐怖如斯的她,真的做好同他在一起过一生的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