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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让我跟进狼人的报道,我没办法。他们要多少赎金?”

“这真是我听过最无礼、最侮辱人的事情了,”塞莱斯特发怒了,“鲁本,你要为自己争取。为什么要你报道这个,就因为你在北边遇到过类似的事儿?比莉脑子里在想什么?绑匪索要500万美元赎金,不然就开始挨个杀掉那些孩子。你应该赶去马林县。他们要求把赎金打到巴哈马群岛的一个账户里,不过你肯定知道,这笔钱马上就会被转走,消失在银行网络深处,快得像闪电一样。或许绑匪都不会等到钱打进那家银行,他们说这些绑匪是技术天才。”

比莉突然出现在鲁本办公桌后。

“有什么收获?”

他挂断电话。“很多,”他回答,“她说了很多。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去看看别人的报道。”

“你没时间了。我要在头版刊登你做的专访。你知道《旧金山纪事报》想挖你跳槽去他们那儿,对吧?还有,六频道正在四处宣扬对你求贤若渴。自从你在门多西诺遭到袭击,他们就一直在蹦跶。”

“太荒谬了。”

“一点也不。因为你的脸,鲁本,所有电视媒体重视的都是你那张脸。但我雇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告诉你,鲁本,在你这个年纪,上电视是最糟糕的事儿。我要的是你的观点,独一无二的观点。还有,别跟今天早上一样闹失踪了。”

她走了。

他坐在原地,茫然地望着前方。

好吧,不是满月。这意味着昨晚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和月亮无关,而且随时可能再次发生。也许就在今晚。古老的传说到此为止。现在,他应该去探查每一条关于“兽人”的线索,无论那是真相还是传说,但为什么他却被困在这里?

记忆的碎片从他脑子里倏忽闪过,他在屋顶上轻盈跳跃,双腿充满力量。他抬起头,看见了云层后的弦月,人类的眼睛不可能看到这一幕。

一旦天黑,那一切会再次发生吗?

弦月悬挂在浩渺星辰之上,多美啊。他感觉自己再次在街道上飞驰,展开双臂,毫不费力地跃上斜坡屋顶。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愉悦。

可怕的念头接踵而来:每一个晚上都会这样吗?

奥尔西娅给他送来一杯刚泡好的咖啡,她离开时微笑着挥了挥手。

他环视周围,人们在白色格子间里进进出出,有人瞥向这边,向他点点头,有人悄无声息地匆匆走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望向房间尽头的那排电视。屏幕上是空荡荡的校车。金木学校。一个女人在哭泣。朗・钱尼再次出现在屏幕上,像一头巨型泰迪熊似的冲进雾蒙蒙的英格兰森林,尖尖的耳朵竖在头顶。

他把转椅转回来,拿起电话接通法医办公室,对方请他稍等。

我真的不想这样做,鲁本心想,但我别无他法。曾经发生的一切如电光石火,我完全无能为力。当然,对于拉森小姐的悲惨遭遇我很遗憾,谁也不相信她的话,我很抱歉,但是,去他妈的,我救了她的命!我不应该在这里做这些事。谁都可以做,但不该是我。这些都不重要,这才是问题所在。至少对我来说不重要。

鲁本觉得有点儿冷。一位女同事给他带来了一碟饼干,是友善的佩吉・弗林。他下意识地露出招牌微笑,但实际上他毫无感觉,就像根本不认识她,从未和她有任何关系,就像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就是这种感觉,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任何人都无法进入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能。

或许只有在门多西诺袭击他的那个东西可以。他闭上眼,仿佛感觉到利齿陷入自己的头皮和脸颊,带来剧痛。

如果昨晚在北滩的小巷里,他没有杀死那个强奸犯,也许那个男人也会变成狼人,就像他一样!鲁本打了个冷战。感谢上帝,他干掉了那个家伙。噢,等等,这算是什么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