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之月连环谋杀事件(第2/3页)

我努力对抗着困意,同时监视着阿鸣,他在修剪自己的指甲——是为今晚的屠杀做准备吗?

月亮升上来了,这轮明明看到一切罪恶却不发一言的月亮,它的光洒进房间里来,将阿鸣的身影投射到墙上——如同一个鬼魅。

他望着月亮,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合上了眼皮。

他在麻痹我吗?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脚,想到老黑的惨状,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睡着。

真相、凶手、残杀、罪恶,马上就要揭开——

蓦然,毫无准备地,我看见一个阴影向我袭来。

“今天是什么呀?”

“小公鸡煲汤。”丈夫端着一碗汤坐到床前。

妻子伸了个懒腰,“这还差不多,我就说还是这种普通的公鸡好吧?你昨天非杀那只乌鸡,我一吃就吐在里面了,最后还不是扔掉?”

“知道啦,老婆大人,就按你的口味做行了吧,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那是,你哪知道生孩子有多辛苦?”妻子喝了一口汤,“还有多少只鸡?”

“15只。坐月子,一天一只鸡嘛,你妈说的,放心,管够。”

“那只天天打鸣的没杀吧?”

“没有,那么能干的公鸡,怎么能杀?”

妻子揪了揪丈夫的脸,“真是我的好老公,爱你哟!”

“快喝,我也爱你。”

嗯哼。

伴娘的仪式

彩排的时候我迟到了,主持人挥着手里卷成一卷的A4纸,看样子对我很不满,“你身为伴郎,怎么能迟到这么久?”

心里虽然嘀咕我又不是主角,何必这么上心,但终究不敢说出口,只是“嗯嗯啊啊”地应付,夹着几句“对不起”。

“男方父母等你半天没来,都到楼上休息去了。你啊,在这坐着吧,只能过会儿再开始了。”主持人语气甚是懊恼。

我哪料到一个戏份以秒计的配角竟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一时惶恐不安,又觉得他们小题大做,我好歹是个生活能自理的成年人,就算不彩排也不至于在婚礼上出丑,给他们家丢人。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环视四周,大厅里都是桌子椅子,空空荡荡的,除了婚庆公司那几个人在远处低头玩手机,离我最近的、说得上话的,就只有坐在对面的这个姑娘了。

要是没有额头那道长长的疤痕,她倒算是个美女。

“喂,你是伴娘?”

姑娘放下喝水的杯子,点点头,没吭声。

对这种沉默的异性,我最感兴趣,“衣服挺好看,女方给准备的吧?不像我,衣服还得自己弄。”

她笑笑,还是没说话。

难不成是个哑巴?我心想当伴娘这种差事应该还不至于动用残疾人的就业指标:“你是女方的朋友还是男方的?”

这回总不能光点头不说话了吧。

果然,她开口了:“男方。”

我是出于兄弟义气才接下这个费时费力费精神的活,不知她又是出于什么,总不能是什么前女友之类的角色吧:“你跟他认识多久了,我怎么没见过你?”

“一年,就去年认识的。”

也是,他去年一年都在北方打拼,上个月才跑回来,我也是快两年没见过他了,他的新圈子我自然一无所知:“他人挺好的。”

“嗯,是很好。”

“他要是不好,也请不动你来当伴娘,你肯定都不认识新娘。”

“你认识吗?”她反问一句。

我摇摇头:“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你跟新郎是怎么认识的?”

她愣了愣神:“我在小区门口摆摊卖水果,他每天下班回来,路过的时候都会来照顾我的生意,买串葡萄、半个西瓜什么的。”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哪有那么简单。他下班都挺晚的,我晚上7点就收摊了,经常也等不到他,他就跟我说,以后把水果放在楼底下的小卖部,那地方关门晚,他回来顺道就拿了,钱也留那儿,我第二天再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