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第3/14页)

卡罗尔摇了摇头。“在布拉德菲尔德精神病院有斧头?在神经病保全医院里?”

“显然那就是问题所在。保全就意味着许多锁上的门和嵌着钢丝的玻璃。但出于健康和安全需要,发生火灾和电子门锁系统坏掉时,你得把病人弄出去。”克里斯摇摇头。“你要是问我,我认为这真是胡说八道,”她在卡罗尔带有警告意味的表情面前扬了扬手,“是的,好吧。让那些疯子被烧死几个,也比让我们遇上这样的事情强。值班人员死了一个,另一个因内部器官不可逆性受损而病危,再加上托尼被砍?我真该放些杀人狂来阻止他。”这些话被克里斯用强烈的伦敦腔说出来,听上去很糟糕。

“这不是选择题,你知道的,克里斯。”卡罗尔说,她的内心与小队长反映一致,但她知道带着情绪不能进行常识意义上的讨论。这些天,只有没心眼的人才会在工作场所讨论真实想法。卡罗尔喜欢她的队员,不想因为别人听到这样的谈话而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她尽力扭转话题。“所以,托尼是怎么被牵连的?”她问,“那是他的病人吗?”

克里斯耸耸肩。“不知道呢。即使是这样,他也显然就是那一刻的英雄。他分散那个疯子的注意力,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护士将受伤的值班人员拖离危险区域。”

但他却没有时间救自己。“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谁是我们这周末的值班长?是萨姆吗?”

克里斯摇摇头。“本来应该是萨姆,但是他和宝拉换班了。”

卡罗尔跳起来打开门,扫视一下大办公室,看见宝拉正在挂外套。“宝拉?过来一下。”她叫道。这个年轻的侦探穿过房间时,卡罗尔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愧疚。不久以前,她曾置宝拉于险境,而且还真发生了危险的事情。那当然是一次官方批准的行动,但卡罗尔承诺过要保护她,但是没有做到。失败的行动和最亲密同事的牺牲给宝拉带来双重打击,让她失去了继续做警察的信心。卡罗尔了解这个情绪。她自己也曾经因非常类似的原因有过类似处境。她尽可能地弥补宝拉,但是说服她重新开始的那个人是托尼。卡罗尔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但是因为他,宝拉才有可能继续做一名警察。对此,她心怀感激,即使这些一直在提醒她作为领导的不足。

卡罗尔走到一边给宝拉让路,然后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宝拉靠在玻璃墙上,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仿佛这样可以掩饰最近的消瘦。黑棕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用毛巾擦干后就忘了梳,木炭色的裤子和汗衫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

“托尼怎么样了?”她问。

“我不知道,因为我刚刚才知道这起攻击事件。”卡罗尔说,小心翼翼地不让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难。

宝拉看起来受到了刺激。“噢,天!”她咆哮道,“我绝没想到你会不知道。”然后她又沮丧地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最初是在周六早上看电视时知道的。那时我以为已经有人给你打过电话了。”她沮丧的声音越来越轻。

“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在戴尔斯同我的兄弟和父母团聚。我们没有开电视或者收音机。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布拉德菲尔德红十字医院,”宝拉说,“他们周六给他的膝盖做了手术。我问过,他们说手术还算成功,他自己感觉也不错。”

卡罗尔站起来,抓起包,“很好。如果你要找我,就到那里去找。那么昨夜也没有发生其他事件需要我们处理?”

宝拉摇摇头。“没什么事。”

“真走运,我们手头上已经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了。”卡罗尔走到宝拉面前,拍拍她的肩膀。“我想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了。”她走出去时说道,“但我仍然要再打电话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