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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话非常私密,涉及一些隐私,这使得特里夫西斯先生处境尴尬。他意识到很显然他们认为他走了好一会儿了。因为害怕惹得鲁本爵士对他发火,他决定待在那里,迟一些再找机会溜出去。他站在帘子后面,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帘子上映出的特里夫西斯先生的身影,并留在了她的潜意识里。

“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离开房间之后,特里夫西斯试图偷偷溜出去,但鲁本爵士正好转过头来,发现了他。本来就心情很差的鲁本爵士便破口大骂秘书,指责他企图盗窃和监视。

“先生们,小姐们,我是学心理学的。在这个案子里,我一直在找的都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男性或者女性,因为脾气暴躁的人都有自己的安全阀。他们会狂叫,但不一定会咬人。不,我在找一个好脾气的人,一个有耐心、能自控的人,一个做了九年弱者、受人支配的人。没有什么比忍气吞声多年更让人精神紧绷,也没有什么仇恨比经年累月慢慢累积的仇恨更加强烈的。

“九年来,鲁本爵士不断欺辱、恐吓他的秘书;九年来,这个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终于有一天,压力积蓄到了临界点,他崩溃了!正是那晚。鲁本爵士又一次坐回到他的书桌前,但秘书并没有谦卑恭顺地离开房间,他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向那个欺辱他多年的人。”

他转向特里夫西斯,对方看着他,如石化了一般。

“你能轻易地提供不在场证明。阿斯特韦尔先生以为你已经回房了,但没有人看到你真的回去。打了鲁本爵士之后,你准备溜回房间,这时你听到了声响,便又赶紧跑回去躲在帘子后面。查尔斯·莱弗森进房间的时候你躲在那儿,莉莉·玛格雷夫走进来的时候你也躲在那儿。之后你才穿过安静的屋子,悄悄地回到房间。你要否认这一切吗?”

特里夫西斯结巴了起来。

“我——我从来——”

“啊!让我说完。我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演了一出闹剧,让你觉得逮捕网在你周围慢慢收紧了。指纹、脚印,搜过你的房间后故意把东西放错位置。我用这些方法让你感到恐惧。晚上,你躺在床上,害怕地思考着,那个房间里是否留下了自己的指纹,或者脚印?

“你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晚你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忘了做,我又进一步把你逼到一个很容易犯错的状态中。今天我在楼梯上捡起什么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你眼中闪过的恐惧,那里就是你那晚藏身的地方。之后我演了一出大戏,要了个小盒子,将它托付给乔治,然后离开了。”

波洛转向门的方向。

“乔治?”

“我在这儿,先生。”

男仆向前走了一步。

“你能否告诉小姐们、先生们,我给你下了什么指示?”

“我把您交给我的纸盒子放在您交代我放的地方,先生,然后躲在您房间的衣柜里。在今天下午三点半,先生,特里夫西斯先生走进了房间,他拉开了抽屉,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那个盒子里,”波洛继续说道,“放着一枚普通的曲别针。我总是说真话的,我今天早上确实在楼梯上捡到了东西。这是你们英国人的说法,不是吗?‘看到针就捡起来,你一天都会有好运气。’我今天也有了好运气,我找到了凶手。”

他转向秘书,温和地说:“你明白了吗?你暴露了自己。”

特里夫西斯突然崩溃了。他跌坐在椅子上,脸埋在手里哭了起来。

“我当时疯了。”他呻吟道,“我当时疯了。但是,哦,天哪,他欺负我、辱骂我,超过了可以忍受的程度。这么多年来我都恨着他,厌恶他。”

“我就知道!”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叫道。

她跳了出来,带着狂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