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前任(第2/2页)

范天行乐呵呵地笑,嗔他说:“臭小子,你这年纪我看着就和我自己儿子似的,操心得很呐!”

司予心头一暖,不免有些触动。自从他爸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范天行事无巨细唠唠叨叨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他爸。

他笑了笑,对电话那头说:“行了,别担心,我在这儿都挺好的,就等着下月开学上课了。”

范天行又和他啰嗦了几句,挂电话前说:“哎你等等,有个事儿忘了和你说,差点就忘了。”

“什么事?”

“你前任,阮阮……”

范天行话没说完,司予立刻打断他,惊恐地说:“哎哎哎!什么前任!你别造谣啊!”

范天行那边静默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乐得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倒想得美!我说古塘上一任教师,你上任。”

司予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刚才就是故意和这老头逗着玩,他把手里的抹布扔进水桶,问:“她怎么了?”

“她后天一起去,”范天行叮嘱,“做个回访报告,待两天就走。你多留心照顾着点。”

“她待的时间比我久多了,”司予说,“这村子她估计比我还熟悉,哪用得着我照顾。”

范天行“唔”了一声,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说:“她当时和村里人起了比较严重的矛盾,我怕村民们对她有意见,总之你多注意着点。”

“起矛盾?”司予皱着眉,“什么矛盾?”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丫头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范天行想了想,继续开口,“好像是被村里一个挺有势力的人威胁了,听她说那人叫七……七什么的记不清了……”

司予紧紧握着手机,脸色煞白。

阮阮的离开果然和戚陆有关,按范天行的回忆,阮阮是被戚陆威胁了,不得已之下选择了离开古塘。

戚陆个性冷漠,对外来人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不信任阮阮也是很正常的。但司予就是觉得,以戚陆的教养和行事风格,“威胁”一个年轻的女教师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

阮阮的事,应该另有隐情。

“范局,”司予斟酌了一下措辞,谨慎地问,“阮阮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之类的?比如她信不信佛啊道啊这些?”

“不可能,”范天行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政府人员都是无宗教同志,高举辩证唯物主义旗帜!”

“……”司予嘴角僵了僵,“是是是,是我觉悟太低了。”

挂了电话,夕阳已经完全坠入了地平线下,屋里没有开灯,只剩下微弱的天光。

司予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陷入了沉思。

阮阮手里的那张符咒,巧妙地和他爸留下的《鬼怪宝鉴》联系到了一起;阮阮和古塘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戚陆这头问线索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到后天阮阮来了,司予去找她本人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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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司予睡得早,才过九点就有了困意,包进被窝里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才睡着没多久,突然房间窗户被敲得砰砰响,司予惊醒过来,隐约听见窗外有小孩嚎啕大哭的声音。

“……小福?”

他愣了愣,一个激灵后掀开被子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跑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

窗外,小福穿着乳白色睡衣,怀里抱着一个黄色抱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眼泪,眼圈红通通的。

小家伙哭狠了,嗓子都是哑的,边流眼泪边抽噎。

看见司予,他嘴巴张了张,片刻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

“呜呜呜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