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鲇村用周刊拍打着副驾驶座,怒不可遏。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千晶的自杀及其原因。他不希望周围的人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也不希望千晶被猥亵的想象玷污,但这样的报道让他的苦心尽数毁于一旦。他觉得自己的悲剧已被当成吸引读者的工具。

他根本无法工作。将车开出公司之后,他脑中完全没有想到要载客。他觉得路上好像有人招手,但没有减速停下,而是直接开走。

他无法忍受了。开到半路时,他打电话回家,命令老婆将《焦点周刊》记者给他的名片拿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周刊你看了吗?”

“就是因为看了才生气。那个浑蛋,擅自乱写!”

“他写了什么?”一惠问道。

“所有的事,包括千晶所有的事!”

“咦?名字也附上了吗?”她似乎非常惊讶。

“用了化名,但那根本没意义。我要向他抗议。”

鲇村记下一惠念给他的电话号码,有杂志社电话和手机号码。他想打到杂志社,但又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记者会使用录音机。

他试着拨打手机,心里暗想若切换到语音信箱该怎么应对,但对方接了。

“喂?”

“喂!是小田切吗?”鲇村问。

“我是。”

“我是鲇村,前几天接受过你采访的人。”对方没有回应,他又补充道,“就是鲇村千晶的父亲。”

过了一会儿,对方才说:“哦……是开出租车的鲇村先生。前几天谢谢您了。”

“说什么谢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篇报道。”他劈头问道。

“什么地方和事实有出入吗?”

“我不是指这个!你那样写不太过分吗?我的同事和朋友立刻都看出遭到性侵犯的就是千晶。”

“会吗?我没有写出姓名啊。”

“只要一看就知道了。事实上,公司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给我带来极大的麻烦,我要告你侵犯隐私权。”

“我应该没有侵犯您的隐私权啊!我有义务尽力正确报道事实,或许掀开了您痛苦的记忆,但为了彰显像他们那么恶的人根本就是不值得少年法保护的人渣,必须写得那么深入。”

对方是卖文为生的人,能言善道。鲇村顿时哑口无言。

“即使这样,也不能写得那么……”他没再说下去。

于是小田切说道:“对了,鲇村先生您能不能帮个忙?这件事一定要借助您的力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