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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笑声的是一家三口,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正在喝冰激凌苏打。

如果绘摩是男孩,是否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长峰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他又改变了想法,觉得问题并非出在这里。奇怪的是这个世界。难道有女孩的父母就必须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吗?

杀掉伴崎后,他十分明白复仇是不切实际的行为,什么也得不到。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放过另一个男人。否则他觉得是对绘摩的背叛。只有自己能制裁凌辱绘摩的禽兽。

他知道自己没有制裁罪犯的权力。这应该是法院的职责。可法院真的会制裁他们吗?

不会。通过报纸和电视,长峰多少知道审判是如何进行的,或是给什么案子判了多重的罪。就他个人的认知,法院不会制裁罪犯。

说法院会拯救罪犯其实更恰当。法院会给犯了罪的人重新做人的机会,然后将其藏到憎恨他们的人看不见的地方。

这样就是判刑,而且刑期都短得令人惊讶。夺走了别人一生的凶手,其人生并没有被夺走。

而且菅野快儿可能也同伴崎敦也一样未成年,他只要强调自己并非故意杀死绘摩,或许连入狱服刑都免了。

岂有此理!那个人渣夺走的不只是绘摩的人生,还给所有爱绘摩的人的人生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长峰深吸一口气,把放在桌上的书放回包里,拿出钢笔和刚才在文具店买的信纸。

他必须向亲戚道歉。他知道自己可能即将严重打扰他们的生活。他们必须接受世人的责难和好奇的眼光,可能还得接受媒体的采访。虽然道歉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帮助,但如果没有任何通知,长峰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道歉对象还有一个—公司。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突然地离开服务多年的公司,他知道一定会给公司带来麻烦,无法置之不理。如果事发,他会被革职吧?他觉得应该先提出辞呈。

他还得写封信给另外一个地方。

长峰心想,那封信应该是最难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