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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流什么血。

长峰看着尸体的脸。伴崎和刚才一样面无表情。这令长峰生气。

如果是活着时就失去生殖器,应该会令伴崎感到比死还痛苦。他的生存价值,就是用这玩意儿蹂躏女性发泄兽欲。为什么不在他死之前让他失去这玩意儿呢?长峰感到不甘。现在这个禽兽已经无法知道自己失去了生存价值,也感觉不到痛楚。

长峰双手握着菜刀,拼命在尸体上乱砍,不去管是胸部还是腹部。他边砍边流下泪来。

即使杀死了凶手,即使把他碎尸万段,女儿被夺走的恨还是一点都没有消除,悲伤也没有得到抚慰。

如果让他活下去,叫他反省,能勉强达到目的吗?这种人渣真的会反省吗?就算他反省了,长峰也不能原谅他。因为绘摩回不来了,时间无法倒流。只要一想到这种为非作歹的人被关进牢里仍然可以活着,长峰就觉得无法忍受。

长峰一边懊恼,一边继续挥动菜刀。他明白即使报了仇,还是无法挽回任何事情。什么都无法解决,未来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但是,如果只因为这样就不复仇,等着他的将只有日复一日的苦闷,就和一直生活在地狱里毫无二致。心爱的人被莫名其妙地夺走后,人生就再也看不见光明了。

伴崎敦也的尸体是被一个姓元村的十八岁少年发现的。元村和敦也是高中同学,敦也休学后,他们还是常常一起出去玩。那天元村想让敦也看他新买的摩托车,便来到了敦也的公寓。

发现尸体后,元村用手机通知了当地的派出所,警察赶到时,他正坐在房间外面。这并非因为他明白不能破坏现场。“我根本没办法在那个房间里待下去。”他一脸惊恐地对警察说。

事实上,看见尸体的那一瞬间,元村就吐了。警方后来在勘验现场时,确认了他的呕吐物。

警察一走进屋内就吓着了。眼前的景象凄惨得难以形容,最后连警察也在屋外等待所属的西新井分局的侦查员到来。

看见尸体的状态后,西新井分局的侦查员们也捂住眼睛,就连资深的鉴识科人员也皱着眉头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尸体。”

尸体上有无数的刀伤,阴茎还被切除了,所以能判定为他杀。在场人员立刻通知警视厅。

敦也的父母接到通知后也赶了过来。他母亲看见尸体后惊声尖叫,然后因贫血昏倒;他父亲则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警察想问他一些问题,但他只反复说一句话:“儿子的事都是老婆在管。”唯一回答的,就是为什么要让未成年的孩子一个人住在外面。他勉为其难地说,敦也高中辍学,所以给他租了一套房子供念书用,好参加大学入学资格鉴定考试。但为什么屋内完全看不出读书的迹象?他仅回答:“去问我老婆。”

虽然这是一起离奇杀人案,但随着现场勘验的进行,警察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乐观的神色—他们找到了足以锁定凶手的物证。

例如,凶器就掉落在尸体旁边—一把所谓的万能刀,不是新的,不知是否本是这屋子里的东西,但握柄上清楚地留有指纹。相同的指纹在房间内各处都有。此外,屋内还有某人穿着鞋来回走动留下的鞋印。

再者,凶手的衣物被丢弃在床上,上面沾满血迹,警方推测应该是凶手逃走前脱下的。很明显,那些衣物不是被害人的。白色Polo衫和深蓝色长裤都不是被害人的尺寸。更重要的是,就对服装的喜好而言,也和被害人平常穿的类型相差太远。

第二天,警方再次侦讯伴崎敦也的父母—其实只是侦讯他的母亲。还处于失神状态的她一个劲地哭,根本无法好好回答。但警方试着整理她支离破碎的答案后,伴崎敦也最近的生活轮廓大致浮现了。

伴崎一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主要目的是拿零用钱。母亲每次给他约五万元。他父亲经营运输业,将包含儿子的教育在内的家中大小事宜都交给妻子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