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闲相(第2/7页)

“七年了,你都没有把个禁卫军握到手里,还有脸说一年半载?一个手里连兵权都没有王爷,还想争帝位?”我冷嘲道。

“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兵权?蒋帅已经答应了孤王,拥立孤王登基!”李永平吼道。

我心中怒火暴涨,大帅视我如子侄,当初拥立哪位皇子也是和我商议的,从未想过立二皇子。这等谎言让我恼怒不已,当下骂道:“大帅已然位极人臣,怎会答应立你这个志大才疏的东西?”

“你一个虱子大小的官知道什么?蒋帅亲口答应我,只要到时候骗老三出了阳关,中原就是我的!要不是陈裕也死了,你以为你会这么简单就混进京师?”李永平仰天哭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

“陈裕是你的人我信,他一手葬送了你苦心经营的禁卫军我也信,不过……你若胆敢再辱了大帅清白,别怪我不客气。”我的拳头已经握紧,骨节喀喇作响。

“大帅,呵,你对他了解多少?蒋帅谥了烈翼,都道他是铁石心肠,呵呵,可他私德有亏!他私生子在我手里,哈哈,他敢不听我的?”李永平笑得很猖狂,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囹圄。

“大帅的私生子?在哪里?”我心下一惊。

“哼,蒋栋国死了,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李永平的声音比地牢还冷。

我怒火中烧,强强忍住,道:“本官懒得和你说这么多,只再问你,玉玺在再何处?”

“玉玺?呵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别想错了,孤王就是喜欢看着你痛苦,烦恼,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玉玺!”李永平朝我笑道。

我心中雪亮,要把我饿死在黑牢里的人八成也是他,定是他恨我两番坏他大事,想用那么残忍的办法折磨死我。

“来人!”我叫了一声,来了两个狱卒。

“砍去他的右手。”我道。

那两个狱卒犹豫了一下,还是不顾李永平的哀嚎砍下了他的右手。

李永平的痛哭声中,我悠悠道:“你大可不说,有种你五天不说出玉玺下落,我便放你走,再不为难你。记着,五天。明天是左手,后天右脚,大后天是左脚,最有一天是你的命根子。你不是不要我活吗?好啊,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恨恨说完一席话,我让人推我出了大狱,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我有些感伤,大帅定是因为儿子被人劫持而难以启齿,又不甘心做违背忠义之事,于是定下战死沙场之心……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歌我军魂。

军魂不可灭兮,唯有飞烟。

葬我于大湖之阳兮,歌我英灵。

英灵不可没兮,唯有哀伤。

葬我于乡梓之野兮,歌我父老。

父老不可追兮,唯有悲鸿。

葬我于天国之内兮,歌我家邦。

家邦不可待兮,唯有赤心。

天苍苍,地煌煌,神州悲,国有殇。”

我轻轻唱着,又想起当日珐楼城外,冲天烈焰下,我扶着大帅的棺椁……

当天,回到家里,每每见到芸儿就心头一紧,好在她耐心地带着章义,没有发现我的异样。章仪倒是看出我心神不稳,大概也只是以为我朝堂不顺吧,没有和我闹。

第二天我托人告假,朝堂上烦恼的事交给冯霂去处理,自己躲在家里看书。一直到了傍晚,我让小僮去大牢问李永平的情形,小僮回来说已经被断了两只手,还是没有说出玉玺的下落。我冷笑。

不过晚上,冯霂却发了张帖子,约我去水凤楼。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是我打高济倭奴的时候新开的青楼,老板是个财大气粗的大商贾,买了许多绝色女子,两年间便搞得红红火火,现在更成了京师显贵汇聚之所。

我又问,是否还请了其他人。那送信的回我,还有一些阁员。我有些犹豫,不想去,只是接了帖子,让那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