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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盯着休息室的空白墙壁看了几秒钟。

希拉首先开口,“那么,这是……反末日机器?”

奈特夫人使劲用鼻孔出气,声音异常轻蔑。“假如这东西能够阻止世界末日,”她说,“为什么会引发地震?”

“机器没有引发地震,”内特说,“而是在阻止它的发生。”

罗杰朝内特点点头,“就像咱们那天晚上说的。那个才是常态,是这台机器停止工作、指针不在零点时的样子。”

薇科点点头,“有道理。假如人口数量触发末日,那么症结显然并没有消失,情况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那么你认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希拉瞪大眼睛,“世界末日,呃,还没有过去?”

内特耸耸肩,“符合逻辑。”

“也不尽然,”蒂姆说,“还是拿调音叉打比方,调音叉只在一个频率上能震碎玻璃。太高太低都不行。也许人口超过临界量之后,我们就又回到了安全区域。”

“兄弟,那天我拨动开关,你难道没看见发生了什么?”罗杰说,“地震啊。”

“太阳也消失了。”薇科朝内特点点头。

“你们看,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蒂姆说,“我感觉到了地震,看见了黑暗。但其他人都没有。我们这是在加利福尼亚。光洛杉矶就有几十个地震感应器。在加州掉个杠铃都会被记录下来。我们这幢楼经历了一场至少五级的地震,但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内特和薇科对视一眼,薇科耸耸肩,“问得好。”

“别误会,”蒂姆说,“这儿肯定在发生什么事情。我只是希望我们不要贸然得出结论,还是先掌握更多的情况为好。”

薇科望向黛比,“你说还有更吓人的。怎么个吓人法?”

“好,科图洛维奇移民到美国,定居洛杉矶,”她说,“在洛杉矶去世。至少官方记录是这么说的。”

蒂姆又挑起眉毛,“官方记录?”

“没有找到尸体,”黛比说,“在当时显然并不稀奇。很多人失踪后被判定死亡。一八九八年除夕夜,他和两名同事外出共进晚餐。离开餐厅的时候,一群手持利刃的暴徒袭击了他们。另外两人当场身亡,目击者称科图洛维奇也被刺中,但逃掉了。暴徒追击,他从此再也没有露面。一周后,官方判定他已死亡。”

希拉不安地动了动,“判定死亡不是要等好几年吗?”

“依照情形而定,”蒂姆说,“如果理由充分,当时的官方会很快下结论,”他望向黛比,“袭击者是什么人?”

黛比摇摇头,“主要嫌疑犯是一个当时活跃于洛杉矶的末日邪教,但警方无法证明。就我读到的资料而言,他们说不定收了贿赂——我说的是警方。”

一阵沉默。

“我看大家都在想同样的事情,”罗杰说,“那我就直说了吧。一个人预测到世界末日,建造机器阻止世界末日,然后被崇拜世界末日的团体杀害了。”

“末日邪教?”奈特夫人说。她用瘦骨嶙峋的指节敲着拐杖,摇头道,“这事情怎么越听越荒唐了?”

“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有很多这种人,”黛比说,“就像公元两千年也吓坏了很多人一样,当时有许许多多人相信世界将结束于一九〇〇年。”她举起卡片,“这个团体名叫‘红死家族’,我对他们知道得很少,因为我不想分心,星期一我打算仔细查一查。”

“他们已经找到我们。”内特说。

薇科看着他,“什么?”

“墙上的留言啊,‘他们已经找到我们。’”他边想边点头,“‘他们’就是那个邪教,那是他的鲜血。”

“天哪。”薇科说。

蒂姆扬起下巴又放下,“说得通,但如果他们追着他来到这儿,那他们早就发现这儿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