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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特无法回答。他比扎克早六个月入职。

“千斤顶啊,哥们儿!比这地方还有希望一点,”扎克又摇摇头,“我这辈子不想就这么混下去,明白吗?想做点事情。我实在不能再苦坐一年录入数据,幻想会有好事砸在头上。”

“对,”内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内特在公寓里踱来踱去走了一个小时。薇科会对他发火。发火是她的本能,所以他想躲也躲不掉。他必须向她道歉,必须告诉她他在天上看见的那个触手怪物。她害怕虫子。她肯定能理解翅膀比橄榄球场还大的东西如何吓得他屁滚尿流。

薇科“咣咣”砸门。他发现自己在光着上身走来走去,连忙抓起手边的T恤。他闻了闻T恤,扔进卫生间,从架子上拿出一件干净的。薇科继续砸门。“等一下。”他喊道。

他从猫眼向外看,发现来的不是薇科,而是罗杰。他解开门链。“怎么了?”内特说,“我记得你下班总是很晚。”

罗杰摇摇头,“向灯光助理请了病假。中午的时候又是咳嗽又是吸鼻子。他让我滚犊子。”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放我早回家,”罗杰说,“我知道你这会儿有点烦心,兄弟,但真他妈出大事了。”

内特点点头,“我正在努力克服。”

“很好,”罗杰举起一张纸,“她翻译了你墙上的神秘留言,说相当可信,但很恐怖。”

“神秘?”

“她以为我在写剧本什么的。”

内特接过那张纸,纸上写满了整洁的手写花体字,很多女人擅长,但极少有男人能学会。上半段是从墙上抄录的西里尔文字留言,下半段是英语译文。

致以下文字的发现者:

十三年前,我有了一项最令人震惊的发现。噩梦般的真相会让部分人颤抖,其他人则会因此丧失理智。事实上,我已经惊恐地发现,那些接受并拥抱如此恐怖的人,就仿佛溺水者会抱住其他人,拖着可怜的后者一同沉下去。面对如此命运,疯狂不足为奇。

但我选择抵抗,我足够幸运,找到了这些勇敢而强大得足以和我一同抵抗的伙伴,我很骄傲地称其为我的朋友。

人类永远不会安心等死。人类将征服遇到的一切挑战。卡瓦奇纪念的是我们的成就,也是名为人性的永不熄灭的火花。

不要犹豫,不要怀疑,让指针保持在零点。

你凯旋归来的朋友,

亚历克山大・科图洛维奇

1895年8月12日

他抬起头,迎上罗杰的视线。

“想问这他妈是什么,对吧?”罗杰说。

“亚历克山大・科图洛维奇,”内特说,“机器上的名字,是一个人。”

“对,我也发现了。”

“那是什么语言?”

“塞尔维亚语,但她说是古塞尔维亚语。现在大部分人用的是英语字母表,而不是俄语字母表了。”

“拉丁字母表和西里尔字母表。”

“对,无所谓。你看懂了吗?”

“什么意思?”

“‘让指针保持在零点’,”罗杰说,“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我们发现了那么多隐藏的仪表盘、指针等等等等。”

内特点点头,“都指着零点。”

“我拨动开关,然后就天翻地覆,所有东西都动了起来,还记得吗?”

“当然,”内特说,“不可能忘记。”

“我琢磨了一整天,”他说,“你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内特拼命思考留言和机器的关系,“我们必须确保指针保持在零点。”

罗杰摇摇头,“往大里想。机器好好运行,事情一切正常,对吧?指针保持在零点,就代表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