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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并不模糊,内特心想,只是用了另一套字母表。西里尔之类的。内容也不是暗码,而是他不认识的某种语言。他凑近了仔细查看,见到墙上大概有两百个单词,排成四段和一个标头。文字结束于某种篇尾符号,也许是个人名,最后是阿拉伯数字写的日期。

1895

薇科站在他身旁,侧过脑袋贴住肩膀,然后又正过来。“什么语?俄语?”

“不是。”蒂姆摇头道。他在门口看着发光的字母,“不是俄语。”

“你会说俄语?”

他耸耸肩,“读得比说得好。”

“你经营的到底是什么出版社?”薇科问。

“一家也出版俄语资料的出版社,”他抬头看着黑光灯,“肯定是什么隐形墨水,”他说,“而且质量相当好,一百二十五年也不褪色。”

“封在乳胶漆底下,”希拉说,“就像是密封保存的。”

内特扭头对希拉说,但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些文字,“这些能拍得下来吗?”

她咬着嘴唇说,“也许,光照很不寻常,我从没在这种条件下拍过照。”

“求你了,”他说,“我认为很重要。”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牙齿在黑光灯下闪闪发亮。“估计需要多试几次,但我能搞定。”

内特看着蒂姆说:“你确定不是俄语?”

“百分之百。”

“知道可能是什么语言吗?”

他耸耸肩,“有好几种语言使用的是西里尔字母,有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种,我只知道不是俄语。”

希拉把他们赶出厨房,开始研究怎么拍照。她请蒂姆去她的公寓再拿几块泡沫塑料板,尽量聚集黑光照在文字上。蒂姆回到内特的公寓,希拉让他们每人举起一块泡沫塑料板,在厨房里站成一圈。相机一次一次咔嚓拍照,每次拍完她都微调参数。

“好了,”她说,“要是这样都拍不到,那就不可能拍到了。至少有一张拍得很清楚。”

内特放下他手里的反光板,“你确定?”

希拉点点头,“非常确定。要么我去看看,给你个准信儿。”

他点点头。希拉从三脚架上拆下相机,匆匆出门而去。

蒂姆回到大厅里,端详片刻那个算式,然后回头看看炉灶上方的文字。“同一个人写的。”他说。

薇科侧侧脑袋,“为什么这么说?”

蒂姆指着西里尔文字下方的日期,“数字的写法相同。写8在中央画个大叉,写1在侧面和底下各加一笔。”

“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内特说。

“对。”蒂姆说,“这些算不上笔迹样本,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

希拉敲敲门。“没问题,”她说,“有两张能用的,有一张的上半幅非常清楚。”

内特的肩膀放松下来,“都看得清,对吧?”

她耸耸肩,“我能分辨清楚所有字母,我看不懂意思,所以我想应该算是看得清。”

内特关掉黑光灯,心里微微一抽。他们下楼走向薇科的公寓。她的书桌仍旧放在房间中央,电脑也没有接线。

“好装备。”蒂姆评论道,希拉架起相机。

“回收利用的旧设备,”薇科说,“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

蒂姆端详着电脑。“你骗不了我,”他说,“那几台PS是接在系统上的吗?”

薇科稍微愣了一下。要是内特没有看着她,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没有看蒂姆,答道:“你很了解电脑?”

蒂姆耸耸肩。这个耸肩表示他反正不在乎,看上去久经练习。“我校对过许多技术手册,”他说,“比大多数人懂得多,但比专家知道得少。”

薇科点点头,“一个朋友帮我搭的,”她说,“我其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