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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点尤其好。我以前经常做特别焦虑的噩梦,就是醒来时觉得很紧张的那种梦。掉牙齿,脱发,诸如此类。”

“有点难以启齿,但不得不说脱发似乎不是做梦。”

“管住你的嘴巴,否则啤酒就没你的份了。”

内特喝了一大口。“说来有意思,”他说,“我搬进来以后好像也没再做过梦。”

“你以前经常做梦?”蒂姆问。

“有时候做。反正不比普通人多或者少。有时候梦到工作,有时候是乱七八糟的记忆。偶尔是尴尬的裸体上课那一类,你明白的。但自从搬进来就全没了。”

“睡得更好了?”

“对,睡得好极了。”

蒂姆耸耸肩,“也许是风水上有蹊跷,或者心理因素什么的。这地方不知怎的在潜意识层面上有镇定效果。”

“我告诉大家说这地方建成后就是个大烟馆,”有人忽然说,“残余的鸦片麻翻了所有人。”

两人扭头望去,看见希拉大步走过屋顶。她脚蹬亮红色高帮运动鞋,穿的还是正装衬衫,这一件至少大了三个尺码,袖口卷到肘部。内特不确定她有没有穿其他衣物。

她走到两人之间,抓起一瓶啤酒。“好男人,”她说,“记住了多带几瓶。”

希拉坐进内特脚边的躺椅。她把瓶颈抵住躺椅边缘,手腕一翻打开瓶盖。她向蒂姆敬酒道,“你就是新搬来的,对吧?”

“蒂姆・法尔。”他说,伸出一只手。

“希拉。”

“久仰大名。”

她夸张地叹口气,转向内特,“说好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呢?”

“好像很难。”

她喝一口啤酒,望向落日,“二位有什么计划?”

“就是看看落日。”内特说。

“顺便讨论一下公寓里的怪事。”蒂姆说。

“啊,”她说,“卡瓦奇异教又有新成员了。”

内特望向她。落日余晖勾勒出她的剪影,缕缕发丝变成了黑色。“这话什么意思?”

希拉耸耸肩,喝一口啤酒。“每次有人搬进来,总会被这幢楼里的种种‘神秘’迷住。大部分人过上一两个月就会忘记。”

“否则就搬走。”内特说。

希拉对内特微笑道,“你和薇科聊过了吗?”

“也许。”

“别误会,她很酷,但实在需要多出去走走。只是一幢老房子而已。老房子总有点不寻常的地方,但也就这样了。”

内特竖起酒瓶,喝掉最后一口啤酒。“我带你去我公寓看看,也许会改变你的想法。”

希拉对他眨眼道,“天,你知道这句话我听过多少次吗?”

蒂姆哈哈大笑。

“你的公寓就没有任何奇怪的?”内特问。

“除了我的卫生间是个壁龛?没有。”

“壁龛?”

她点点头,“见过拉斯维加斯高级酒店的陈设吗?冲澡不是个小淋浴间,而是房间的整整一角。整块地方都做了防水处理。”

蒂姆点点头。内特说,“大概吧。”

“我的公寓就是这样。卫生间连门也没有。只是一整块开放空间,有淋浴头和下水口,到马桶大概隔了那么远。”她指着炭火炉说。

“允许我提个问题,”蒂姆放下空瓶,“你刚才开玩笑说鸦片麻翻了大家。言下之意是不是你也睡得很好?”

“如果我睡觉的话。”她坏笑道。

“我说正经的,”蒂姆说,“你睡得好不好?”

希拉对蒂姆挑起一侧眉毛,“好吧,我喝的是你的酒,”她低头思索道,“对,睡得很好。一次也没有失眠过。”

“做梦吗?”

“啊哈,”她说,“一瓶酒只认真回答一个问题。”

“希拉,”内特问,“有没有做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