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4页)

  我讪笑起来,说起来烦恼啊,都订婚了,有一天未婚妻若有所思的对你说:“老关,你长什么样子来着?等等来接我,能不能带个名牌?”

  于是我在下班六点的人流高峰期,举着一个巨大的扳子站在杀千刀的四海写字楼下,上面写着:“蓝蓝,这就是我。”

  这回忆是甜美是尴尬,不太好分辨,无论如何,总算使我心有旁骛的走到了那间房子里,如此轻车熟路,要归功于ben第一流的情报工作,老早把相关的一切蓝图资料揭了底,其中最引起兴趣的乃是官员贿赂案件的收缴物品存放区,虽说我没工夫去理会,阿ben却已经和千千详细讨论了如何去把那些金银珠宝大起底的完整计划。绝对是压倒十一罗汉。气死两杆烟枪的大手笔。

  没有门,奇怪。手电筒扫射过存放尸体的储藏冷柜。我硬起头皮,上前查找。

  空的,空的,空的,一溜都是空的。不对呀,难道尸体已经移走,并且没有记录?我在气温非常低的房间里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油津津的上窜下跳,恨不得有人推开柜子门对我招招手说:“哎呀,不找了不找了,这里。”

  佛说人不可以打诳语,看来不是吓唬我们的,这一念刚刚转过,我肚子上便突然被什么一顶,硬硬的,把我往后推去。我战战兢兢低头一看,妈呀,得来不费工夫,却吓得要我老命,在手电筒的光线直射下,一具脸色惨白,死不瞑目的女尸正直楞楞的看着我,眼神空洞,却仿佛仍有无限怨毒与不舍。我哇的怪叫一声跳开去,背着她把我认识的各路神佛都招呼了个遍,尤其重点复习一下古人的教诲比如是福不是祸啊,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诸如此类,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实在是一个相当极端的例子。

  镇定了半天,我挥了一把汗,抓着千千转回去,把女尸身上的裹布扯开,我忍着剧烈的头痛和反胃,开始检查她的身上。

  这应该就是五天前遇害的那位家庭妇女。遇害之时她在厨房为出差回来的丈夫准备丰盛食物,结果被乱刀斩到当场气绝,尸体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不出所料的是,我找到了她的背部靠近左侧腰的地方,也少了一块皮,面积虽然很小,却看得出来是被刻意小心切割走的,跟其他地方乱砍乱削的情况截然不同。

  不用看更多实证我已经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杀害的这十几个人,一定人人身上都会少这么一处,现在问题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些皮有何蹊跷?更重要的是,我的蓝蓝,甚至是历历,是不是也会被卷入其中?

  想到历历,我心里一紧。他八个月大,我亲手给他洗过无数澡,小孩子长得活脱脱似我,甚至还有过之,有时候不吭一声坐在浴缸里发呆,泡得身上发白了,我们两口子还在外面,其实也没干什么,不过换个地方发呆而已,却就是想不起来把人家抱起来了。历历的身上有什么地方特别不同吗?

  一头一尾想过去,我不断对自己摇头,普通幼儿而已,皮肤白白的嫩嫩的像豆腐一样,天下孩童大抵相似,毫不出奇。

  实在不放心,我决定去看看历历。

  到走廊上临窗户打了个呼哨,不出两分钟,电动吸盘就溜回来了,一壁还在不断吃吃发笑,千千说:“你看,不管是什么,关太久了都要发花痴,以后还是要多出来走走。”

  吸盘把我绑牢,驳嘴说:“我才没发花痴呢,我是看到旁边那个酒店里有个女的发花痴,而且你回去问问阿三,那个是它一天到晚给我们的玉女哦,嘿嘿,永恒女性,引导人类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