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俯首甘为孺子牛(第4/4页)

我忍不住安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搞出这么多事,也就是想给孩子找点儿乐子吧?”他像被罚站似的,低着脖子点了点头。昂藏七尺,平时也算牛人一头,为儿女折起腰来毫不含糊,脊椎立马一软。我不能不引之为同道:“没事,我也当爹,也给儿子做牛做马。”立刻听到大大不屑地在身后“嗡嗡”了两声,意思是:“小样,什么时候轮到你表功……”

找到了这个共同点,此后的谈话一泻千里,两家亲密程度眼看直奔义结金兰而去。我听他絮絮叨叨,把女儿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津津有味说了又说,咀嚼其中温情况味,不由得有些辛酸:“哎,去叫阿衡起来吧,大家陪她玩儿。”顺带教化了一把,“你以后也多陪陪她,出门就把阿衡放在我家。”三儿在后面应声:“我家保姆多。”

史密斯猛点头:“是的是的,你等着啊,你等等啊。”转身飞奔而去,经过那一群保镖的时候,突然威严地喝道:“看什么看,赶紧叫佣人准备吃的,家里来了那么多客人,要好好招待!”

那些尽职的伙计执行任务的速度前所未有的慢,敢情两家谈判主将惺惺相惜的时候,他们在一边用眼神和我方家电们进行暗战,后者都是好斗分子,用不同的音频一同念叨:我切,我榨,我搅,我叮,我锯,我冻,我抽——微波炉集团军最狠,说:我放射!

那天我们过得很美好,阿BEN和工具房老粗们进行了关于科学应用和实战技术结合的高水平对话,双方都受益不少。它们相互约定去注册一个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前去参加伊拉克地区的重建投标。七搭八百货的来宾们闷得久了,对相同处境的阶级兄弟都很同情,因此策反了史密斯满屋子的立式空调,全体溜出来跳圆圈舞。

最开心的自然是阿衡,在和风里笑得像冰雪融化的高山湖水,她和爸爸一组、小小和大大一组,进行了一轮另类的两人三足赛。一路上奋力争先,不但拉扯得她老爹身上的衣服平空大了两号,对大大和小小的插头线也进行了很不“fireplay”的拉扯。看着她前仰后合的快活样,史密斯好像要冲动得趴在地上哭。而我高兴归高兴,还是很想强烈要求史密斯负责因此带来的一切维修费用……

日暮西山的时候,我们满满当当地坐在史密斯调来的好几辆大卡车上,依依不舍地摇摆着各色爪子归去。下个周末,派对要在我家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