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温情脉脉(第2/3页)

有属下悄无声息的上前,手捧佩剑递到襄王身侧。

襄王抬手握住了佩剑,入手微沉:“走吧。天子不给我这无辜之人活路,我又不想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便只好亲自去他面前问上一问了。”

属下应诺,垂眸跟在主人身后,半点也不担心此刻还围在府外的骁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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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距离长安还是太远离,消息一来一去的传递,哪怕快马加鞭也得近半月。

路以卿每每收到这些滞后的消息都忍不住想叹气。尤其记忆中的另一个世界里,千里传音也不过瞬息间的便捷,与当下的情况对比简直惨烈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比如说她眼前这封信,信中所写的还只是延康帝派兵围了襄王府这样。但路以卿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作为这本古早小说中的“男主”,延康帝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压根不会有什么用,甚至只会加速他自己的死亡罢了——说不定在她看到这封信时,远在长安的延康帝早就凉了。

一旁的沈望舒正代笔替她整理文书——这其实是惯例了,几年间西凉城与卫家军都发展得太快,路以卿身上的担子不知不觉间就重了起来,有时处理不完都是沈望舒帮忙的——偶然抬头就见路以卿表情变换,也不禁停了笔:“又发生何事了?”

不怪沈望舒对此不上心,实在是最近路以卿这边收到的各种消息不少。有些是西北这边的,有些是长安传来的,甚至还有些是秦国那边的,各种各样的信件出现得多了,她也懒得再问。

路以卿倒是事事都不瞒她,只要沈望舒问了,她便会说:“是长安那边刚送来的消息,陛下对襄王动手了。就是手段太粗糙,想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关于长安,对于将来,两人早已是心照不宣。

沈望舒闻言甚至没有再问更多,便猜到路以卿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必然是不曾露面更不会为人所知的推动者。而随着这件事作为开端,皇帝和襄王之间的平衡彻底打破,之后事情的发展也将如洪流冲破了堤坝一般,裹挟着一切势不可挡。

计划将要开始了,可以想见此时的长安城中将是何等的风起云涌。

有那么一瞬间,沈望舒想起了自己还在长安的家人——沈家不算最顶层的豪门望族,但她的长姐嫁给了襄王为正妃,便注定沈家在这场洪流中逃脱不得。

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间,沈望舒很快又清醒的把这些抛诸脑后了。毕竟她只是个外嫁的女儿,而不是沈家的家主,她做不了什么也不必为家族的未来担负什么。哪怕她心里明白,长安的争斗远不是这场风波的终点,沈家裹挟其中难说会有什么好下场。

许是沈望舒沉默了太久,路以卿随手将书信收起来后,便抬头问道:“阿沈在想些什么?”

沈望舒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没什么。不过长安那边竟然有了动静,咱们这里恐怕也要跟着动作起来了。”她说着扫了一眼桌案:“你今后怕是要更忙了。”

说到这个,路以卿顿时垮下了脸——卫家军这几年发展太过迅速,虽然也曾收纳人才,但西北本就是偏远之地,收拢的人才撒在十万大军中实在有些不够看。所以一直以来,卫家军的后勤都是交给路以卿打理的,平时驻扎练兵还好,真打起仗来最忙的也就是她了。

路以卿想想接下来的工作量,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忙拉着沈望舒的衣袖讨好道:“阿沈最好了,定是舍不得我这般劳累的。”

沈望舒闻言有些好笑,面上却还忍着,表情淡淡的:“舍不得你劳累,所以要以身相代吗?”

这话说得路以卿哑了一下,但紧接着她又厚起了脸皮,凑上前抱住了沈望舒手臂,将脸贴在她肩头蹭了蹭,撒娇般的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跟阿沈同甘共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