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回去(第2/3页)

路以卿只是不想让人看到沈望舒此时的情态,就跟之前沈望舒不想让人看见她露出的手臂一样,两人对彼此其实都充满了独占欲。只是她也没想到有这变故,此刻面上颇有些心虚和不自在,轻咳一声后,顺手扯住于钱衣领又把他提溜起来了。

于钱是顺势起身的,否则路以卿一只手也拉不动他。他重新蹲好后偷偷抹了把冷汗,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再抬头,只道:“回郎君,少夫人据说酒量挺好的。”

路以卿闻言又看了眼“酒量挺好”的沈望舒,怀疑自己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

于钱等了会儿,也没见路以卿再有什么动作。有先前教训,他又不敢抬头,便只好埋着头开口询问:“郎君,这酒咱们还继续蒸吗?”

路以卿低头看看手中已从一坛浓缩成一碗的酒水,想了想从旁拿出两只小酒盏来,分倒过后才又将余下的倒回蒸馏器中,让于钱接着蒸。她自己则端起其中一只酒盏,凑到唇边轻抿了一下,只觉入口辛辣,已有了烈酒的滋味儿。而她喝过的酒也不多,也不知这酒如今到底有多少度了。

她浅尝了一口新酒,而后端着另一只酒盏来到了沈望舒身边,轻声唤她:“望舒。”

沈望舒闻言终于睁开了眼睛,却见她双眸透亮,炯炯有神,全不见半分迷茫朦胧。除了脸颊染上的些许粉色,哪里有路以卿以为的醉态?

四目相对,路以卿心底竟闪过一丝隐秘的失望,然后她就举起酒盏对沈望舒道:“望舒替我尝尝这酒可好?我没怎么喝过酒,也不知这酒够不够烈。”

沈望舒闻言轻飘飘扫她一眼,也不知那一眼到底是何含义,不过旋即她就接过了路以卿手中的酒盏。先是端到鼻间嗅了嗅,不过许是在这蒸酒的屋子里待久了,鼻间萦绕的都是浓浓酒香,一时半会儿竟是没嗅出什么来。于是她又将酒盏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再一口。

路以卿眼睁睁看着沈望舒一口接一口,将那一盏酒都喝完了,终于相信她酒量确实不错——虽然这酒盏很小,那里面装的可是确确实实的烈酒啊,她自己完全不敢多喝。

然而沈望舒酒喝完了,皱着眉,却不开口。

路以卿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望舒,这酒怎么样?”

沈望舒闻言皱着眉看向她,半晌后嫌弃的吐出一句:“太烈,不好喝。”

路以卿被噎了一下,想说她折腾半天不就是想蒸出烈酒甚至酒精吗,也不纯粹是拿来喝的。可话未出口,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再仔细去看沈望舒神色,正经是正经,平静是平静,那双眸子还是透亮,可就是太亮了些,总让人感觉哪里不对?

难不成,媳妇是真喝醉了?一杯倒?

路以卿抬手在沈望舒眼前晃了晃,后者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却“啪”的一声一巴掌把她手拍开了。路以卿摸摸被拍红的手背还有些委屈,可开口却是:“动什么手,你手上伤还没好,不知道吗?”

说着话就去拉沈望舒的手,检查她手背上那道伤,万幸伤口没裂。

一旁的于钱从头到尾没敢抬头,却将两人的动静听了个全程。隐隐约约猜测沈望舒可能醉了,但想想传说中少夫人的酒量,又觉得是自己多虑。倒是自家郎君那反应,简直没眼看。

然后于钱就真没眼看了,因为他家郎君突然就赶人了:“于钱你先出去,不叫你别进来。”

路以卿确定沈望舒醉了,第一反应就是赶人。而于钱显然是个听话的人,乖乖答应一声,也不问他走了这火怎么办,埋着头一声不吭就出去了。

等房中只剩了两人,路以卿也终于回过了神。然后她眨眨眼,又抬手拍了拍额头,意识到是自己犯了傻——把人赶出去有什么用,沈望舒醉了,明明是该将人领回房才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