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是冤家不聚头(下)(第2/3页)

冯陈这才明白过来那个“她”指的是云儿,忙躬身答:“还没有。属下终日派人在赛华佗家守着,却一直不见动静。”

他想了会儿,挥手道:“算了,撤了吧,此事到此为止。”既然对方没有不轨之心,他也没必要穷追不舍。

冯陈突然听主子问起这个,心里颇为怪异,抬起头偷偷瞧了他一眼,这一瞧不打紧,颇为吃惊,“公子,你脸怎么了?”左侧脸到嘴角一条细长的红痕,似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在他晶莹如玉的脸上分外明显。

他连忙拿过镜子,照了照后愤然掼在地上,“冯陈,你以后再也不要给那个疯女人送饭,让她活活饿死算了!”

冯陈立即明白过来,看来主子脸上这道伤跟所谓的“她“有莫大关系啊,点头答应了,却觉得十分奇怪,主子不是照旧去后山温泉沐浴么,怎么跟在道观幽禁的她扯到一起了?瞧这情形,俩人似乎真有些不清不楚。

那燕公子见他神情古怪,不悦道:“你那什么表情?”

冯陈忙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公子,当真不给她送饭?”

他怒了,“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不许跟她说话,不许给她送饭,不许让她跑了,听明白了吗?”

吼得冯陈倒退三步,连声说:“属下明白了,属下明白了。”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怎么一提到她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连忙转移话题:“公子,床已经铺好了,您还是就寝吧——”

那燕公子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心烦气躁,拔出腰上的龙泉剑说:“不睡了,你陪我到后院练剑去。”他只得点头答应。

那燕公子将一身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剑上,砍倒无数花草树木、假山岩石不说,还连折数剑。冯陈禇卫、蒋沈韩杨看着手中的断剑,哭丧着脸说:“公子,您又把属下的剑给折了,这已经是三次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陪您练剑了。”那燕公子长吐一口气,看着满地狼藉,心情转好,拍着冯陈的肩说:“好了好了,愁眉苦脸做什么,我赔你们便是。”

冯陈等人仍旧苦着一张脸,“公子,属下手中的这把剑好不容易练熟手了,又被您折了。属下等人武功低微,不是公子对手,公子要练剑,不如去找魏少侠。魏少侠手中的青锋剑,快如闪电,切金断玉,一定能让公子尽兴。”

他皱起眉头说:“万一把他的青锋剑也给折了,他岂不是要找我拼命?”魏司空的青锋剑跟孙一鸣有一段渊源,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风险。想到孙一鸣,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人都死了好几年了,魏司空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前些时候是他的祭日,魏司空硬是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赶去他的出生地湖州祭拜他。此情可歌可诵,可悲可叹!

他因练剑出了一身的汗,畅快之极,倒是一夜无梦,睡得极香。

过了几日难得平静的生活,忽然觉得左右不是,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心里烦闷的很。他便去找魏司空说话,想和他讨论一下剑法上的问题。哪知听婢女说魏司空有事,一早就出去了,回来便有些怏怏不乐。吃过午饭后,更加无聊,忽然想起云儿来,不知她一个人在山上过的如何,也不知是死是活,不如去看看她的惨状,兴许她这会儿就跪在地上求自己了。一想到这儿,不由得精神一振,满身烦闷立即抛到脑后去了。

一个人信步来到温泉,却不见人影,心道莫非她回山顶的道观去了?正要去找时,却闻得风中传来一阵浓郁的香味,诱人之极。他用力嗅了嗅,似乎是从巨石后面飘来的。仰头看了看巨石的高度,捡起一根树枝扔在水中,气运丹田,飞身点在树枝上,刹那间如蜻蜓点水,燕掠长空——不等树枝沉下,他已经换了一口气,借力使力一跃而起,脚尖在巨岩上一点,一个旋身,轻飘飘落地无声,人已经潇洒地立在巨岩顶端。整个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浑若天成,加上他唇红齿白、容貌俊美,宽袍大袖、衣带当风,飘然欲飞,刹那间好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