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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毫无疑问。”他说。阿历克斯有点儿易怒,在他看来。

“那些姑娘……”

言下之意,你们也知道她们就是这样。瓦瑟尔是那种说话时眼神猥琐的人,并且一直试图找寻别人眼里的默契。人们觉得这种眼神通常可以在那些老色鬼、那些性无能者、那些性变态身上找到,事实上,这种眼神在男人身上很普遍。

“所以,罗伯特·普拉德利,”阿尔芒又说,“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吗?”

“完全没有。应该有吗?”

阿尔芒没有回答,在他的档案里搜寻。

“那,贾德诺,贝尔纳?”

“您是要一个一个问我吗?”

“一共才六个,很快的。”

“我,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和您的关系就是,贝尔纳·贾德诺,他认识您。”

“什么?!”

“啊是的,您回忆一下!贾德诺,埃唐普的修车工,您在……”他查看着他的档案,“在1988年的时候卖给他过一辆摩托车。”

瓦瑟尔回忆了一下,让步说:“或许吧。这太久远了。1988年,我才十九岁,您说我要是记得的话……”

“但是……”

阿尔芒一张一张翻查着他散乱的档案。

“这里。我们有一份贾德诺先生的朋友的证词,他说对您印象很深。你们当时都是摩托车发烧友,在那个时候,你们还经常一同出游……”

“什么时候?”

“1988年,1989年……”

“您还记得所有您在1988年时认识的人?”

“不,但这个问题不是问我的,而是问你的。”

托马斯·瓦瑟尔露出疲惫的神色。

“好吧,就算我承认,游车河,二十年前。那又怎么样呢?”

“那么,这就有点儿像一条线索。您不记得普拉德利先生,但是您记得贾德诺先生,而他,他认识普拉德利先生……”

“谁和谁还绝对没有一点儿联系呢?”

阿尔芒表现出了一丝他平日没有的细腻。他转向路易。

“是的,”路易回答,“我们知道这个理论,它很诱人。但我觉得它有点儿不符合我们的主题。”

图比娅娜小姐六十岁,眼明脚快。她坚持别人叫她“小姐”,她这样声明。她前天接待了卡米尔。她从市游泳池出来,他们在一间咖啡馆聊了一会儿。坐在她对面,在她湿漉漉的头发里,可以看见不少白发。她是那种欣然变老的女人,因为这增加了生命的张力。随着时间流逝,难免会搞错一些学生。她笑了。每次她遇到一些和她谈论自己孩子的家长,她只能假装感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她不记得,更是因为,她不在乎。“我应该觉得羞愧。”但是阿历克斯,她记得比别的孩子清楚,是的,她在那些照片上都认出了她,这个瘦小的女孩。“这孩子太黏人,总是在我办公室附近转悠,她总在课间来看我,是的,我们两个人相处很好。”阿历克斯很少说话。但她还是有些朋友,她很爱玩,但让人惊讶的是,她会突然一下子变得很严肃,“毫无预兆,就这样,严肃得像个教皇”,不一会儿她再重新说话,“像是突如其来的一种缺席,像是她突然掉进一个洞里,太奇怪了”。当她遇到麻烦,她会有些结巴。图比娅娜小姐说她有点儿“大舌头”。

“我当时没有立马意识到。这很少见。对于这些事,我通常都是很留心的。”

“或许是长时间逐渐形成的。”

图比娅娜小姐也这样觉得。她晃晃脑袋,卡米尔跟她说她这样会着凉的,头发湿着。她说不论如何,她每年秋天都会生病,“这是一种疫苗,这让我一年别的时间都精神矍铄”。

“一年内别的时间能发生什么呢?”

她不知道,她摇摇头,眼睛像是盯着一个谜,她无话可说,也没什么想说,她不知道,什么都不想,刚才那个离她还很近的小女孩,此刻又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