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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机械地念着这些一战中死者的名字,加斯通,欧仁,雷蒙,发现三个玛丽尼埃,刚刚提及的女人的姓。按惯例,卡米尔试图找出那“四瓣屁股”的父母。

“故事里有女人吗?”

“只知道有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和故事相关。”

卡米尔感到背脊一阵凉意。

“好吧,在你看来,发生了什么?马基雅克在晚上十点关门……”

“九点四十五分。”朗格卢瓦长官修正。

这没太大差别。朗格卢瓦长官撇了撇嘴,对他来说,这就是有些不同。

“你看,警长,”他说,“这类型的商人一般都会比允许时间早一点儿关门。提前十五分钟关门,这不是很正常。”

一次“风流约会”,这是朗格卢瓦长官的用词,这是他的猜测。据那些常客说,一个女人在一天营业结束时出现在咖啡馆里。他们从下午开始几乎就一直在那里,他们和自己血液里三四克的酒精调一会儿情,所以他们有些人说她年轻,有些说她上了年纪,有些说她娇小,有些说她肥胖,有些说她有人陪着来,还有些说没有,有人说有奇怪的口音,但这些人也没有一个能说清到底是什么口音。事实上,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和马基雅克在吧台聊了好一会儿,马基雅克看上去很兴奋,那时候应该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钟后,他一边打烊一边跟客人解释说他突然觉得有点儿累。接着,大家都知道了。附近的酒店完全没有女人的痕迹,不管是年轻的还是上了年纪的,娇小还是肥胖。他们也找了目击者,但也没有什么用。

“或许应该扩大搜索区域。”长官说。他总是避免在缺乏方法的时候没完没了地老说一套说辞。

目前我们只能确定,当时案发现场附近,有一个女人,其余……

朗格卢瓦长官总有点儿毕恭毕敬的样子,有点儿僵硬,不自然。

“有什么事烦扰着你吗,长官?”卡米尔问,眼睛一直盯着一战殉难者名单。

“呃……”

卡米尔转向朗格卢瓦长官,不等他回答就接话说:“我呢,令我惊讶的是,有人居然为了让一个人招供而倒硫酸到他喉咙里。如果是为了让他闭嘴,那可以理解,可如果是要他说话……”

这让他放松了,朗格卢瓦长官毕恭毕敬的姿势似乎柔软了下来,像是他一瞬间忘了要保持这种姿势,他甚至都放松到发出了在他这里极为反常的咂嘴声。卡米尔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注意纪律,但显然在朗格卢瓦长官的职业生涯里,他没有选择幽默感。

“我也这么想过,”他终于说,“是很奇怪……一开始看这情况,大家会猜这应该是个流民作的案。马基雅克打开后门不代表他一定就认识那个人,这只能证明那个人很有说服力,能让他开门,但这应该也不难。所以可能是个什么流民。咖啡馆是空的,没有人看见他进来,他拿了锤子——马基雅克有一个小工具箱在柜台下面——他打昏了马基雅克,把他绑起来,这是报告里显示的。”

“但你不相信凶手用硫酸让他招供钱放在哪里这种说法,你可能更喜欢另一个版本……”

他们离开了死者纪念碑,朝他们的车子走去,起风了,风里透着季末的凉意,卡米尔压了压他的帽子,束紧了雨衣的下摆。

“我觉得我找到了另一个更合理的版本。我不知道为什么凶手给他喉咙里灌了硫酸,但在我看来,这和盗窃没什么关系。通常来说,那些小偷,如果他们杀了人,他们一定是做得非常简单直白,他们直接杀人,随后到处倒腾一番,然后就离开。有些极端的凶手会用一些典型的方式折磨被害人,手段可能极其残忍,但一般都是为人熟知的手法。但这……

“所以,这酸,你会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