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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贪婪的,不是红黑色的那只大老鼠,而是一只灰色的。它喜欢血。为了成为老大,它和别的老鼠打斗,这是个凶残的激进分子。

对于阿历克斯来说,几小时来,每一分钟都是一场战斗,必须杀死两只。为了激怒它们,刺激它们,为了让它们尊重她。

第一只,她用她唯一的武器,那根大木刺,刺穿了它,她把它放在自己赤裸的脚下,从精力旺盛直到它死。它摇摇晃晃痛不欲生,它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它想要咬她,阿历克斯比它叫得还响,整个鼠群受到了刺激,这只老鼠像发疯一样抽搐着,像只大鱼一般摆动着,临死前的挣扎是强大的,这肮脏的畜生。最后几秒太痛苦了,它不再动弹,浑身淌血,发出呻吟和喘息声,眼球突出,嘴唇跳动着,露出随时准备撕咬的牙齿。最后,她把它狠狠扔开了。

这显然是一种宣战。

第二只老鼠,她等它靠得很近,它嗅着血腥味,胡须快速摇晃着,它实在太兴奋了,但同时也保持着怀疑。阿历克斯任由它靠近,她召唤它,过来,靠近一点儿,贱货,到妈妈这边来……当它靠近到她触及范围内,她把它逼向木板,用那根刺刺穿了它的喉咙,它震惊地向后扭动着,像是要翻一个跟头一般,她立刻拿着它在木板之间摇晃,它终于崩溃了,叫了一个多小时,喉咙里还插着刺。

阿历克斯没有了武器,但老鼠们不知道,它们害怕她。

她给它们喂食。

她把手上流下的血和剩下的水混合在一起,用来稀释,她把手往上举起,用血水浸透了吊着笼子的绳子。后来水用完了,她就单纯用血去浸。那些老鼠,这让它们愈加兴奋,理所当然。当她停止流血,她又刺了别的地方,用另一根木刺,稍微小一点儿,她不可能用这根木刺对付别的老鼠,尤其是那些大老鼠,但这足以刺穿她自己腿肚上的血管,或者手臂上的,让她流血,而这正是目前最重要的。有时候,疼痛是如此……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她真的流了太多血,但她觉得晕眩,当然还有疲惫。

一旦她又开始流血,她就举起手穿过顶盖的木板,重新抓住绳子。

她把绳子浸透了。

周围,大老鼠们在伺机而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蜂拥而上,或者……于是她收回手,它们互相打斗着,为了喝到这最新鲜的血液,它们为了这血咬着绳子,它们如痴如醉。

现在它们已经尝到了血的味道,现在她把自己的血给它们喝,没什么能再阻止它们了。

血,让它们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