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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尔芒继续说,“我父亲已经被安置好了,这还是不一样的。对于一个人生活的人来说,你还想怎么样?他要是死了,想要立马被大家发现,这完全得靠运气。”

这个想法让卡米尔心烦意乱。他想起一些相关的事情。他说了起来。一个叫乔治的家伙,出于各种原因,他消失了五年,没有人惊讶于没有他任何消息。他是行政意义上消失的,没有人对此有任何疑问,断水断电。自从1996年起,门房以为他在医院,其实他早就掩人耳目地出院了。2001年的时候,人们在他家发现他的尸体。

“这个故事我是在……那个什么上……读到的。”

他忘了名字。

“埃德加·莫林,一本叫想法之类的……什么东西。”

“为了一个文明的政治。”路易淡定地说道。

他用左手捋了捋头发,好像在说:“抱歉了……”

卡米尔笑了。

“能重新这样聊天真好,不是吗?”卡米尔说。

“这太让人想念爱丽斯了。”阿尔芒脱口而出。

显然。爱丽斯·哈吉斯,一个来自美国阿肯色州的姑娘,被发现死在乌尔克运河河岸上的一辆翻斗卡车里,三年都没有查明身份。总而言之,不留任何踪迹地消失,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罕见。然而,这还是让人费解。你望着眼前圣马丁运河绿幽幽的河水,你知道过不了几天,大家就会结案,你会告诉自己说这个神秘姑娘的消失不关任何人的事。她的生命,不过就像水里的几层涟漪。

没有人知道卡米尔为什么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案子,虽然他当初说什么都不愿接手。前天,勒冈打他电话跟他确认莫莱尔来接手。

“别拿你的莫莱尔来烦我。”卡米尔回答。

这样说着,卡米尔意识到自己从开始就知道,临时接手这样一个案子就等于决定负责到底。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勒冈在这件事上推了他一把。从案子等级来看,这个案子并不是处于优先级的。一个来路不明的绑匪绑了一个身份未知的女人,除了一个所谓目击者被审问千百次后的证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起绑架案。阴沟里有许多呕吐物,货车轮胎的尖叫声几个人都听到了,一个居民在沿街停车,他记得一辆面包车在人行道上胡乱地横着停车。但这一切不意味着一具尸体,死得真真切切的尸体。由于这个缘故,卡米尔在留住路易和阿尔芒在身边这件事上遇到了不少困难,然而内心深处,勒冈,和其他人一样,很高兴看见范霍文的队伍重组。这不会持续很久,一天或者两天,目前,大家闭着眼睛。对于勒冈,如果这不是一个案子,那这就是一个投资。

三个男人饭后一起散了一会儿步,然后他们发现了这把长椅,便坐在这里观察沿街过往的行人,大部分是情侣,以及带狗散步的人们。让人感觉置身外省。

“这真是个神奇的队伍。”卡米尔自言自语。一边是一个巨富的家伙,另一边是个无可救药的吝啬鬼。“我就从来不会遇到钱方面的问题吗?”这样想着就挺奇怪的。几天前,他收到了一些资料,通知他他母亲作品的拍卖事宜,他还没有打开信封。

“所以,”阿尔芒说,“事实上你不想卖掉这些画作。在我看来,这样更好。”

“当然,对你来说自然是要全部留着。”

尤其是莫德的作品。这对阿尔芒来说真的是如鲠在喉。

“不,不是全部,”他说,“但是他母亲的作品,依然是……”

“感觉你是在说皇冠上的珠宝!”

“好吧,但这依然是家族的珍宝,不是吗?”

路易什么都没说。他,当涉及私人问题……

卡米尔回到绑架案:“货车车主的事儿,你查到哪儿了?”他问阿尔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