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 愤怒之击(第2/4页)

战传说如怒矢般射向红衣男子的同时,炁兵“长相思”同时出现在手中。

战传说不发一言,心中熊熊怒焰已燃烧着一切,仿佛将他的话语也一并烧成了灰烬。

无言之中,攻势、剑势却凛然无匹,身形过处,若狂飓突现,两侧的林木骤然被可怕的剑气在刹那间切断,却不倒下,反而飞起,在一股惊人的气劲的挟裹下,随着战传说一道飞向红衣男子!

被挟裹在内的还有碎石尘埃!

那一刻,天昏地暗,让人有一种错觉,仿若战传说那一剑,竟将整个湖心岛生生扯起,并撞向红衣男子!

这是何等惊人的一剑?

红衣男子却笑了——很满意的笑容,似乎战传说越愤怒,他越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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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盟盟皇很不开心。

禅都一役,千岛盟损失惨重无比,三大圣武士中的暮己、负终已然战亡,虽然风传小野西楼逃脱了禅都,但时隔多日,仍不见小野西楼返回千岛盟,留在乐土的各路暗探也没有发现小野西楼的踪迹,盟皇忧心忡忡在所难免。小野西楼的失踪,就意味着天照刀的失踪。

盟皇不由轻声喟叹,抬头向前面望去。前面是密室的墙,盟皇的目光却像是穿透了厚实的墙,“看到”了整个殿宇巍然、画阁耸立的千岛盟宫殿,“看到”了点缀在海中的星星点点偏隅一方的千岛盟数以百计的岛屿,甚至,他的目光越过了茫茫重洋,“看到”了广袤乐土,“看到”了禅都。

一阵清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盟皇收回了目光,落在身前宽大的木几上。

木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具,一肤色白皙、眼光格外明亮的中年人正在煮茶。

盟皇静静地望着那中年男子动作娴熟地忙碌着,忽然道:“求侃,本皇听说饮茶之乐,有大半是在煮茶之时,可是如此?”

求侃恭然道:“奴才不敢说。”

盟皇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道:“为何不敢说?”

求侃道:“奴才若是说实话,圣皇定会不悦,若是不说实话,却是欺君。”

“当然是说实话。”盟皇道。

“虽不能说饮茶之乐,大半在于煮茶。但若不亲手煮茶,饮茶之乐的确要打了折扣。”求侃道。

“为何这么说?”

“要得茶之‘三味’,就得克服‘九难’。所谓‘九难’,即指造、别、器、火、水、炙、末、煮、饮,所谓‘造’,指茶的采摘,对茶的鉴别;器、火、水、煮、饮所含之意自不待言;‘炙’则指茶饼以炽烤不能外熟内生;‘末’则是茶饼碾末不细不匀则不可。由此可见,要得茶之三味,‘饮’只是最后的一环而已。茶亦有道,既有道,当以心相应,心境不同,煮出的茶就不同。最适合自己的茶之三味,当然是亲手煮出的。”求侃道。

盟皇一笑,道:“那你煮茶时的心境又是如何?”

求侃道:“奴才是以一片赤胆忠心为圣皇煮茶,所以圣皇品奴才所煮的茶,应是浓而醇。”

盟皇饶有兴致地道:“的确如此。照你这么说来,若是本皇亲手煮茶,所得三味,必然与你所煮的茶不同?”

求侃道:“圣皇所言不假。圣皇乃世之骄子,心志高远,所煮之茶,定是清爽香醇,余味无穷。”

“真是如此?”盟皇道。

“的确如此。”求侃道。

盟皇道:“如此说来,这些年来,本皇岂不是错过了许多的乐趣?”

求侃恭恭敬敬地道:“这正是奴才不敢说的原因。”

盟皇一笑,道:“本皇怎会怪你?你是奉本皇之命而为。不过,你所说的话,倒的确很有道理。”

求侃很卑谦地道:“奴才一生只懂煮茶,也只能就茶论茶。”

盟皇摇了摇头,道:“世间许多事是触类旁通的,茶道如此,人道亦是如此。你是以一片赤胆忠心为本皇煮茶,所以本皇能消受你所煮的茶之三味,但若是换了别人,以狼子野心为本皇煮茶,那本皇非但失去了煮茶之乐,只怕连饮茶之乐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