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九章 武道沧桑(第2/5页)

杀气与刀剑之气风卷残云般向四周席卷过去,所及之处,功力稍有不济者,立时如被万刃加身,衣衫尽碎,身上更添道道伤痕,或浅或深。

而他们的痛呼声也一并被无形的杀气与刀剑之气切裂、粉碎,根本无法听清。

视觉与听觉全都已紊乱不堪,众人只能在身不由己地倒跌而出的时候,以直觉去感知这个世界。

一个忽然变得无比肃杀的可怕世界,死亡有如人的影子一般不即不离,挥之不去。

连哀邪、断红颜、端木萧萧、离天阙这样的人物,面对如此可怕的声势,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抽身急退,捉对厮杀的局面为此而中断了。

无论是天司危还是小野西楼,都真正地祭起了各自的最高修为,因为他们虽然立场不同,目的不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这一搏只能胜不能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极漫长的时间,也许只是一瞬,无论如何,在众人的感觉中,都有灵魂与意识已经历一次炼狱轮回的感觉。

——刀剑交击以及切割虚空的声音终于消失!

长街忽然陷入一种不真实的死寂中。

失去了的视觉与听觉这时才回到了众人的身上。

但这时他们已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长街静得不可思议。

他们看到的也只是相隔数丈而立的小野西楼与天司危,两人伫立有如雕像,让人产生出方才的风云变幻与他们全无关系的错觉。

极度的寂静中隐藏着诡异:孰胜?孰负?

这是一个每人心中都在思索的问题。

倏地,“蓬……”地一声,天司危狂喷一口热血,“腾腾腾”一连退出三步才站稳脚跟,鲜血立时化为血雾,显然这是因为有对方内力侵入他体内的缘故,所以在鲜血狂喷的同时,那股气劲也随之排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倒反是好事。

众无妄战士、禅战士心头皆是一沉!

未等哀邪等人感到多少欣喜,便听得小野西楼闷哼一声,身子向前一倾,似欲倒下,但她总算及时地以天照刀插入地面,支撑着身体,却仍是不由自主地半跪于地。

鲜血自她的腹部不断溢出,早已染红了一片。

哀邪对小野西楼已甚为了解,他知道如果不是实在无法支撑,高傲的小野西楼是绝对不愿以这样的形象示于他人面前的。

所以,哀邪心头比谁都更为担忧。

“天司杀奉大冥圣皇之令,擒杀千岛盟贼子!”

“皇影武士荒缺奉圣皇之令,助天司危大人一臂之力!”

东向、西向同时遥遥传来呼喝声,打破了这边的死寂,显得无比的清晰入耳。

紧接着南向又有声音传来:“地司命愿为天司危大人、天司杀大人助兴!”其声如雷,滚滚而来,话语已止,仍让人耳际嗡嗡作响,让人不由思忖此人若不是在里许之外,而是在身侧说话,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小野西楼与天司危的战局毫无遗漏地落入战传说的眼中,此刻又有天司杀、地司命一干人前来增援,接下来的局势,已是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天司危此刻心头却极不是滋味,甚至有要大骂出口的冲动,心忖这一次对付千岛盟,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运筹帷幄,功高至伟,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天司杀、地司命这些家伙却冒了出来,分明是想借机分得一份功劳。

尽管心有忿意,但天司危对此却也无可奈何,他没有理由阻止他人对付千岛盟。

因为心头不快,他忍不住又喷了一口鲜血,却已暗自拿定主意,一定要抢在天司杀、地司命及皇影武士荒缺到达之前,将小野西楼击杀!

端木萧萧不失时机地高喝:“千岛盟贼子还不降伏?负隅顽抗,惟有死路一条!”

哀邪心中绝望之极,看来,自己投靠千岛盟是一个绝对的错误,如果不曾投靠千岛盟,那么惊怖流或许还可以在世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发展壮大,而一旦依附了千岛盟,千岛盟就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早早地把惊怖流推向前台,让惊怖流为千岛盟冲锋陷阵。若成功了,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惊怖流本身,而是千岛盟;若失败了,损失惊怖流的人马比损失千岛盟本部的人马,显然要无关痛痒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