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六章 铜雀花榜(第4/5页)

还没来得及冲出门外的人这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处境将是何其危险,赶忙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将前门后门一起紧紧关闭!此时天司危正在与铜雀馆隔街相对的一座酒楼内,他端坐在酒楼二楼的回廊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地望入铜雀馆内。

酒楼中的店家、伙计、食客也被驱赶得干干净净,全是天司危府的人。

天司危五短身材,肤色黝黑,留有钢针般虬须,因为身材较矮,所以平日出行时他很少骑马,更不用说步行,而是由四名手下抬一软轿借以代步。

此刻,他正坐在软轿中,以手支着下颌,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的铜雀馆。

他知道在铜雀馆被困的人中,肯定是有与他有交情的人,若在平时,他会为他们网开一面,助其脱身,但这一次,天司危却不能不狠下心来,他知道冥皇这次是势在必得,若是让千岛盟的人在禅都逃脱,那乐土万民对大冥的信心将大受打击。

无论如何,这一次要不惜任何代价将千岛盟进入禅都的人困杀于此!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天司危才连与千岛盟毫无关系的人也一并困在铜雀馆中,他不愿让千岛盟的人混在这些人当中一并逃脱。

不过,他的这一做法如果传出去,肯定会让世人觉得他心狠手辣。

立于他身侧的一个长手长脚、须发微黄的中年男子垂首恭声问道:“大人,是不是该发动攻击了?”

天司危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方道:“不,你告诉铜雀馆中的人,就说在铜雀馆中藏有千岛盟的人。千岛盟是我乐土的宿敌,希望馆中的人能顾全大义,将千岛盟的人交出,或是将千岛盟的人除去!能杀千岛盟一人者,赏金百两!”

那中年男子名为庄鹊,为天司危的心腹,听了天司危的话,他立刻明白了其用意,心头暗暗佩服。

千岛盟的人深入腹地,既无地利,又无人和,难免心神紧张,对每个人都存有介心,天司危让庄鹊对铜雀馆中所有人说的话,千岛盟的人当然也听得到,本就心怀戒备的他们在天司危的“提醒”下,会意识到与其他人共处馆内的危险,也许就会抢先出手,杀害馆内所有的人。而对于馆内不是千岛盟的人来说,当他们意识到除了杀尽千岛盟的人之外别无其它脱身的机会时,他们也许会孤注一掷,对千岛盟的人出手。而在铜雀馆中寻欢作乐的人当中,也未必就没有武道中人。

当然,天司危知道就算馆内有一两名乐土武界中人,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在铜雀馆中的千岛盟之人当中,必有修为已臻化境的人物。

天司危只不过是想借千岛盟的手杀馆内其他人而已,既然这些人必然难免一死,倒不如设法让千岛盟的人来背负这个罪名,天司危并不希望被人视作心狠手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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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馆的主楼内。

这儿本是一片莺声燕语,声色靡乱的地方,此刻却与平日大相径庭。

铜雀馆的百余名女妓早已惊得花容失色,不少在嘤嘤而泣,而众寻芳男子中,除了少数人还能强作镇定外,大部分人也已是战战兢兢,方寸大乱,有如受困之兽。主楼底层大堂内十几张圆桌上所摆放的点心佳肴早已被打翻于地,这其中既有被人在慌乱中撞倒的,也有被担惊受怕、惶然不安的人掀翻,以解心头之恨的,汤汤水水,碗碗碟碟铺满一地,一片狼藉。

而眉小楼此刻却不知所踪了,连那四个跻身“花榜”的绝色女子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不过在这生死关头,平日自命风流的人也顾不了这些了。若连性命都难保,纵然有国色天香在面前,又有何用?

在一片慌乱之中,大堂内的人渐渐地区分开来,只见大堂的正中央两张桌边,静静地坐着十余人,周围的喧闹混乱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