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九章 五行狱令(第2/5页)

与前几日一样,地司杀府用来押送死囚的并不是常用的囚车,而是幕帘低垂的马车,不知情者还会以为这是地司杀府的宽厚,而黑狱士却知地司杀府的人之所以选择马车取代囚车,是因为他们押来的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若是以囚车载之,恐怕会让禅都人指责地司杀府残忍无道,所以才以密封的马车遮掩这一切。

地司杀府的队伍长驱直入,直抵“奈何门”。

禁押着秋风烟的马车停了下来。

黑狱的主事青叱咤被众黑狱士尊为“狱师”,狱师虽然也算是一方权者,但与双相八司及四大禅将的风光无限相比,青叱咤则内敛低调得多,他几乎是终年足不出户,沉居于黑狱中。在青叱咤的驾前,有“金、木、水、火、土”五大狱令听候差遣。

此时在“奈何门”前等候地司杀府众司杀骠骑的正是木狱令。

而司杀骠骑中为首的则是狐怀。狐怀年约四旬,论资历比地司杀原先的三大刑使盛极、车向、香小幽更深,但不知为何,他一直在司杀府中不得志,只能听任三个资历不如他的人成为刑使,为此,狐怀一直显得意志消沉。但自从坐忘城一役盛极被杀,车向、香小幽双双被掳后,狐怀忽然发现他的前景一片光明,地司杀若要另择三大刑使,狐怀自忖他的可能性极大!所以,这些日子来,狐怀一直是全力以赴,处处奋勇争先,希望能借此引得地司杀的更多注意。

或许是过于操劳,狐怀的双眼有些充血,有如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后的猛兽,在疲惫中略略隐含凶狂。

他与木狱令已是老熟人了,见了对方当即朗声招呼道:“又是木兄当值,辛苦了!”

木狱令神色木讷,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面对狐怀的招呼,他只是点了点头,道:“狐兄弟客气了。”其实他心中对狐怀很是不以为然。狐怀为了能坐上刑使之位,连累他木狱令也要操劳更多,尤其是方才他正在与五狱令中惟一的女子水狱令厮混,正在兴头上时却不得不暂时离开风骚入骨的水狱令,这等滋味着实不好受。

狐怀也许是被连日来不小的收获以及自以为唾手可得的刑使之位冲晕了头脑,并没有留意到木狱令的不快,依旧兴致勃勃地与木狱令说笑:“木兄,这次送到黑狱的是秋风烟,此人风流成性,据说床头功夫是出神入化,不少被他奸淫的女子还为他着迷了,木兄不妨下些功夫,多半能从此贼身上捞得一些好处,哈哈哈……”

木狱令也哈哈一笑,心头暗自嘀咕:“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水狱令那骚娘们床上功夫一流,老子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若是能从秋风烟口中掏得几招绝技,定可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想到得意处,他那过于木讷的脸容竟也舒缓顺眼了不少,随即向两边黑狱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秋风烟从马车内架出。

一名黑狱士上前挽住车帘,另一人则一步登上马车,跨入车厢中。

刚一进入,竟又退了出来。

不!并非退出,而是如弹丸般被抛飞而出!

身在空中,已是鲜血狂喷,但却未闻有任何痛呼声,显然此黑狱士已是一具尸体。

未有任何交手,甚至未闻此黑狱士被击中的声音,就此殒命——如此惊人的变故,使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的司杀骠骑与一干黑狱士全都惊呆了。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马车骤然爆裂,无数的碎片四向飞射。

那黑狱士的尸体颓然坠地!

而车厢破碎处,一团夺人心魄的寒芒挟裹着一个人影蓦然惊现,且以令人窒息的速度向黑狱纵深处迫入。

对手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无论是司杀骠骑还是黑狱士,却同时心生不可抵御之感。

在短暂的震愕之后,木狱令、狐怀同时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高呼道:“强闯黑狱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