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七章 生财之道(第3/5页)

只是他与爻意离开坐忘城时都换上了一袭华贵衣衫,这也是贝总管的主意,为的是与这辆出众马车的主人的身分相匹配。当战传说一袭锦衣玉带地在车辕上挥鞭驱车时,其情景实是有些不伦不类。

所幸一路都未遇见他人,倒也免了尴尬。

车内,爻意则在试探着牛二。

“既然你太过劳累,待等到了苦木集后,我们另雇一车夫,你则自行返回坐忘城如何?”

牛二的声音因为斗篷的阻隔而“嗡嗡”作响:“小的休息一阵便无妨,再说小的若未将二位送至禅都就返回坐忘城,贝总管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当不起。”

爻意道:“这是我们的意思,贝总管不会怪罪你的。”

“小的不是信不过你与陈公子,而是小的生性胆小,这等偷懒取巧的事是万万不敢做的。”

爻意暗道:“你胆子可不小,竟敢让战传说代你驾车,这分明是托辞!”

想到这儿,她心生一计,道:“你出城之前曾说腹痛难耐,是也不是?”

这当然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牛二应了一声:“正是。”

爻意故作恍然状道:“看来正是因为你的身体不适,才如此容易疲惫。”

边说着,她已在车内找出一只瓷瓶,再取出一壶酒,对牛二道:“这儿有贝总管备下的药,可治腹痛头热,以酒送服,药到病除,你不妨服些药。”

言罢,便将药与酒一同递向牛二。

贝总管的确在车上备了药,也备了酒,而且是上等佳酿,爻意所取出的药也的确有治腹痛头热之效,但此药要以酒送服却是爻意编造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让牛二不得不取下那顶斗笠。

牛二将自己蜷曲在角落里的身体支撑起少许,去接爻意手中的药与酒。刚将酒捧在手中,忽然手一滑,酒壶“砰……”地一声摔下,酒全泼散开来,酒香四溢。

牛二连声叹息:“可惜可惜,如此好酒只怕我一生也再难能喝上了,看来真是富贵有命。”

说着,他已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两粒,扔入口中,显得很费力地咽下了。

那顶大斗笠,他始终未曾摘下。

爻意也不再试探,她已断定这牛二一定有问题。

这可以从他的反常举止看出。

同时,当他伸手接过药、酒时,爻意留意到牛二的双手绝不是一个车夫所应有的粗糙,相反,甚至比常人还要光洁白皙。

但爻意反而什么也不说了。

马车车轮辘辘,奔驰在空阔无人的百合平原上。

日渐西斜。

牛二一直默不作声地半蹲半坐着,也不知是否瞌睡了,但在马车接近苦木集时,他却及时地“醒”了过来,并提出要换回战传说。

爻意并未反对。

战传说回到车内不久,马车便驶至苦木集了。透过车帘看到苦木集星星点点的灯火,听着车外嘈杂的人声,战传说与爻意都有些吃惊。

爻意已把自己对牛二的猜疑告诉了战传说。

两人对牛二正好在即将进入苦木集时提出换回驾车的举动,感到非比寻常,暗忖这恐怕不是巧合。

虽然心怀疑虑,但两人既不能确定自己的猜疑,也看不出牛二的来历,只有暗中多加留意。

战传说比爻意坦然些,他相信既然牛二是坐忘城的人,即使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车夫,也不会对他们包藏祸心,也许是贝总管他们派来暗中保护他们的好手也未为可知。

依出发前贝总管的意思,在途中打探卜城人马动向等事宜都应尽量交与牛二去办,战传说、爻意两人越少抛头露面越好,但爻意对牛二已不信任,自是不放心由牛二去打探卜城人马的动向。

既已至苦木集,当务之急自是查清有无卜城的人马在苦木集与大队人马分道,转向北行。

战传说吩咐牛二将马车在路边停下,与爻意一起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