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九章 灭世杀机(第4/5页)

“在属下心里,道宗宗主永远是你老人家!”

石敢当敛起笑意,有些不悦地道:“此言差矣!若是道宗的人都如你这般愚顽,恐怕我将不敢再踏上天机峰一步!”

黄书山道:“宗主仍在,岂能又另立宗主?当年我一直主张继续寻找宗主下落,直到找到宗主为止……”

“你若再如此说,以后我便永远不与你相见!”他的话一下子被石敢当打断了,黄书山呆了一呆,见石敢当的神色不像戏言,他便泄气地坐了下来,竟忘了给石敢当让座。

“二十年前我离开天机峰,谁也不知情,也不可能查出我的行踪,在这种情况下,道宗大局必须有人操持,蓝倾城能出面担当此任,可谓很有‘舍我其谁’的勇气与胆识。据我所知,当时并无几人反对由蓝倾城接任宗主之位,由此可见大家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他敢背负可能会加诸于他头上的罪名,为大局着想,我很佩服。如今道宗又得到了‘九戒戟’,足见他成为道宗宗主之后颇有建树。事实上,谁为宗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光大道宗!若只是因为顾念昔日小恩小义而惦念我一介老朽,才是真正可笑可悲。”

黄书山沉默了。

但石敢当却看出黄书山其实并没有心服口服,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黄书山的表现使石敢当意识到今日的道宗恐怕有些复杂,他太了解黄书山的性格了,知道黄书山就算真的在天机峰过得不顺心,若没有其它原因,也是绝不会在他面前提及对蓝倾城继宗主之位一事的不满。

石敢当宁可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

但他的希望落空了。

黄书山猛地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我怀疑道宗得到‘九戒戟’一事另有蹊跷——其实不仅仅是这件事,道宗的许多事都透着古怪!”

石敢当身子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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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殒惊天,坐忘城中没有人能阻拦重山河做任何事。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重山河在坐忘城一向是横行无忌的。恰恰相反,对于义父重春秋把城主之位传与殒惊天,重山河自己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并未因此而妒恨殒惊天。甚至由于自己是昔日城主义子,重山河一直有意约束自己的言行,尽量减少与殒惊天意见相悖或发生争执,他不愿让他人觉得他因为未得到城主之位而有意刁难殒惊天。总之来说,两人之间共处得颇为默契。

但这一次重山河却已是忍无可忍!他心中的怒焰越来越炽烈!

这种愤怒其实并不是针对殒惊天,重山河能理解殒惊天的苦衷,知道殒惊天是欲竭力避免与卜城决一死战,才不允许他在驰道上伏击,但理解这一点并不能缓解他的愤怒。他的愤怒是冥皇的背信弃义,使义亲重春秋的一番努力付诸东流,还有卜城兵马毫无顾忌的步步进逼!

他觉得冥皇是在利用坐忘城息事宁人的心态,事实上无论坐忘城如何容忍退让,都无法改变必须面临决战的命运,而忍让只会使坐忘城陷于不利之境。

既然最终难免一战,那又何必成全对手的如意谋算?

重山河无法忍受卜城肆无忌惮的进逼,在他看来,那显然带有挑衅与戏弄的意味。

重山河知道只要等到天亮时分,坐忘城与外界的联系就将被切断,而对手却不需付出任何代价,他们只要利用坐忘城的退让态度,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兵临城下!

不!这绝对是重山河无法接受的!

在殒惊天拒绝他于驰道设伏的要求后,重山河就感到自己的心、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当愤怒冲破了他忍受的极限时,他立即召集自己北尉府的五百人马,冲出坐忘城北门!

当队伍如旋风般冲出北门,沿着百合平原驰出一里多路时,冰凉的夜风让重山河终于冷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