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5页)

“还有个小儿子?”

“对。但他们父子不和,他定居国外。”

“两个儿子都结婚了?”

“是的,珀西瓦尔先生结婚三年了,他们夫妻在‘紫杉小筑’有独立的套房,不过很快就会搬去他们自己在贝顿石楠林的住处。”

“今早你打电话的时候,没联系上珀西瓦尔·弗特斯科的太太?”

“她去伦敦了,要一整天。”格里菲斯小姐接着说道,“兰斯洛特先生结婚还不到一年,娶的是弗雷德里克·安斯蒂斯爵士的遗孀。你应该见过她的照片,在《尚流》杂志上——骑着马,你懂的,障碍赛马。”

格里菲斯小姐似乎有点喘不过气,脸颊也微微泛红。善于体察他人情感的尼尔立即意识到,这段婚姻激起了格里菲斯小姐那点势利又罗曼蒂克的小情怀。在格里菲斯小姐眼中,上流社会毕竟是上流社会,想必她对已故的弗雷德里克·安斯蒂斯爵士在赛马界那不怎么样的名声也一无所知。管理层正着手调查安斯蒂斯爵士一匹赛马的表现,他就开枪自杀了。尼尔对他的妻子有些模糊印象。她是一位爱尔兰贵族的女儿,之前曾嫁给一名飞行员,但那人在不列颠空战中牺牲了。

看样子,她现在嫁给了弗特斯科家的不肖子——格里菲斯小姐说兰斯洛特·弗特斯科与父亲不和,尼尔据此推断,他年轻时多半干过什么荒唐事。

兰斯洛特·弗特斯科!多么特别的名字!另一个儿子叫什么来着——珀西瓦尔?不知第一任弗特斯科太太是怎样的人?给孩子起的名字都这么特别……

他将电话拉过来,拨了查号台,要求转接到贝顿石楠林三四○○号。

不久,有个男人说:

“这里是贝顿石楠林三四○○号。”

“我想找弗特斯科太太或弗特斯科小姐。”

“很抱歉,她们不在,两位都不在。”

尼尔警督觉得对方的声音微带醉意。

“你是仆役长?”

“是的。”

“弗特斯科先生病情危急。”

“我知道,她们来电话通知了。但我也没办法。瓦尔先生去了北方,弗特斯科太太去打高尔夫球了。瓦尔太太在伦敦,不过会回来吃晚餐。伊莲小姐外出参加女童子军的活动。”

“家里就没人能听我通报一下弗特斯科先生的病情吗?非常要紧。”

“呃——我说不准,”对方颇为犹疑,“有位拉姆斯伯顿小姐,但她从不和人通电话。或者多芙小姐,她是所谓的管家。”

“请让我和多芙小姐说几句。”

“我去找她。”

听筒中,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尼尔警督并没听到来人的足音,但一两分钟后,有个女人说话了。

“我是多芙小姐。”

嗓门不高,十分冷静,发音很清晰。尼尔警督猜想多芙小姐一定挺漂亮。

“很遗憾,不得不通知你,多芙小姐,弗特斯科先生刚才在圣裘德医院去世了。他在办公室突发急病,我急着联络他的家人——”

“好的。我不知道——”她突然缄口,声音虽不激动,却听得出大为震惊。她又说:“真是太不幸了。其实你应该联系珀西瓦尔·弗特斯科先生,他会安排这些事。他可能在曼彻斯特的中陆饭店,或者莱切斯特大饭店。要不试试莱切斯特的希尔勒证券公司。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但他们在他计划走访的名单上,也许可以告诉你今天他还会去哪儿。弗特斯科太太肯定会回来吃晚餐,说不定下午茶时间就会回来。这事肯定对她打击很大。是突然发作的吗?弗特斯科先生早上出门时还很精神。”

“他出门之前你见到他了?”

“是啊。具体是什么原因?心脏病?”

“以前他有心脏病吗?”

“不,没有……我想没有,但既然是突然发病,我还以为——”她话锋一转,“你是在圣裘德医院打电话吗?你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