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第2/3页)

“你怕了?”阴长黎反而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项海葵特老实的点头,这阴森森的地方,被一群不知什么玩意儿的怪物死死盯着,能不怕?

阴长黎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连我都不怕,竟然会怕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对不起,他说什么?

可爱的小家伙们?

项海葵拍马屁:“前辈您这话我听不懂,和您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怎么会怕?”

阴长黎点点头:“有多舒服?”

“就是……”项海葵本来在想形容词,突然意识过来,这是猝不及防开车了?

本以为一身儒雅装扮,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居然是斯文败类?

项海葵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怕了怕了。

阴长黎挑眉:“记清楚我说的,里面那位嘴硬心软,待会儿,你尽量装的可怜点。”

“是是是。”项海葵应下来。

继续前行,抬脚的瞬间,阴长黎一拂袖,那些眼睛就都从岩壁上的洞里缩了回去。

甬道快要走到底了,项海葵已经可以看到,尽头处囚禁着一个人。

皮相应该很年轻,头发胡子尽是花白,还乱糟糟的,衣裳同样破烂不堪。

肩胛骨、双手腕、双脚腕,都被铁钩穿透,闪着电弧的锁链将铁钩与山壁链接起来。

这场景看上去有点像《鹿鼎记》里,鳌拜被制服后,被康熙锁在牢房里的情形。

颇有一种枭雄末路的悲壮。

难道,这就是阴大佬给她找的剑道启蒙人?

肯定是了,越靠近他,项海葵身后剑匣里天狂剑就颤动的越厉害。

天狂在兴奋。

“戚爷。”阴长黎没走的太靠前,驻足之后,微微拱手。

脚边的囤囤鼠脑袋上顶着一个酒罐子,酒虽未开封,酒香却四溢。

许是被酒气勾了馋虫,被铁链拴住的戚隐,慢慢掀开眼皮儿:“你竟然还没被抓?”

阴长黎笑:“我若被抓了,谁给你带酒?”

戚隐冷笑:“你除了带酒,你还会带麻烦。”

阴长黎继续笑:“这次不是麻烦,我带了个徒弟给你……”

似乎是在传音密语,隔了一会儿,戚隐的目光,从阴长黎脸上,挪到项海葵脸上。

此人目光凌厉,似剑锋一般,但眼底却清澈无垢,与他对视,宛如跌进了一片纯净的湖水里。

项海葵着魔似的,半响才回神,赶紧收回视线,卧槽,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连一个眼神都这么多戏。

她跪下请安:“晚辈项海葵,见过戚前辈。”

阴长黎问:“如何,心境还不错吧。”

戚隐摇头:“心境有什么用,她无灵根,无剑骨,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修剑的材料。”

阴长黎莞尔:“正是因为困难,长黎才带她来找戚剑皇。”

“你少给我戴帽子。”戚隐对他那张嘴免疫,丝毫不为所动,“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一百日,让我给她启蒙,你把我杀了吧……”

刚说完,他瞳孔一缩:“天狂?天狂开窍了?”

阴长黎笑意加深:“所以,百日足够了吧?”

戚隐没搭理他,看着项海葵:“一直都在听他说个没完,究竟是他拜师,还是你拜师?”

“晚辈……”

项海葵刚要开口,戚隐又道:“现在,你告诉我一个理由,说服我。”

来的路上,阴长黎猜到了他会问这题。

项海葵想了一路,准备了一套套的说辞,可她临时又将所有准备都抛诸脑后了,只答了五个字:“晚辈不想死。”

不想死。

更不能死。

反杀什么的太遥远,恨这世道不公也没精力。

她现阶段的目标,就只是活下来。

在父亲闭关的两三年时间里,再艰难也要留一口气,绝对不能死。

戚隐的眉梢微微蹙起,他这辈子,听过不知多少种答案,这真是最最窝囊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