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页)

谢怀章的本意是想劝容辞爱惜自己的身子,她却被这话里其他的讯息吸引了:“娘娘曾经打过先帝?这又是为什么?”

“那时我太小了,”谢怀章思索道:“只隐约记得像是先帝要把母亲费心给我准备的启蒙师傅指给谢怀麒,母亲忍无可忍,这才对他动了手。”

“娘娘没事吧?”

“这倒不用担心,虽然他二人在小郭氏进宫时便已经离心,不复之前恩爱,但先帝对母亲还是颇为忍让,偶尔得她一个好脸也能高兴好多天。”

容辞想起先帝做的这些自相矛盾的事,几乎目瞪口呆,“做皇帝的心思都这么难猜么?”

谢怀章听了这话,一下子什么感慨的心都没了,他挑了挑眉,握着容辞的肩看她的眼睛:“你才知道几个皇帝,这说的是谁?”

容辞被他看得笑了起来:“就是先帝啊,还能有谁?”

谢怀章用手指乱了刮容辞的鼻子,随即认真道:“我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从没遮拦过,喜欢你,爱慕你,想要娶你,我以有你相伴而高兴和自豪,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又有什么好遮掩呢?”

容辞的脸不知不觉有些发红:“谁跟你说这些了,怎么能把这些话挂在嘴上……”

谢怀章重新揽住她:“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情之所至,所说的都发乎于心,最真挚不过。”

容辞枕着他肩膀闷闷道:“刚认识的时候,你惜字如金,可没跟谁说过心事,我瞧赵公公和宏小爷为了猜你的心思,嘴上急的都要长泡了。”

“今时不同往日,况且……旁人怎么能跟你比?”他轻轻说道:“你即将是我的妻子,我们理应亲密无间,坦诚相对。”

“夫妻便该如此吗?”容辞有些迷茫,随即自嘲道:“仿佛我之前成过的亲是假的一般。”

这一点上谢怀章与她是如出一辙的运气差,他们的头一次婚姻都是令人一言难尽,可现在两人亲密的靠在一处,便是世上最圆满的一对,之前的挫折仿佛都是真正幸福来临前的考验,再想起来只会感慨真爱难得,更想珍惜眼前人。

*

又过了几天,圆圆终于被允许吃白粥之外的东西,御膳房便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每盘都份量不多,但花样繁多,令人眼花缭乱的美食,摆到了他面前。

虽然大夫们仍旧不让上大鱼大肉,可是御膳房是什么地方?就是一颗白菜也能做出肉味来,因此这一桌菜看上去没多少肉,但是香气扑鼻,色彩鲜艳,让人一见便食指大开。

圆圆之前其实已经有点大孩子样了,喜欢在容辞面前显示自己已经长大了,但现在他大病一场,被容辞当做宝贝一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他醒着的时候寸步不离,照顾的无微不至。

徜徉在温暖的母爱里,圆圆顾不得他小大人的面子了,每每撒起娇来比小时候还要厉害。

现在便是看着满桌子的菜馋的都要流口水了,还是忍住不扑上去,而是赖在容辞怀里打滚撒娇,嚷着要她喂自己。

容辞现在对他正是无所不应的时候,看着一个劲粘着自己的儿子,别说是喂饭了,就算要她的心肝也能立马给掏出来。

她在汤匙上堆了碧粳米,米饭上是带着带着肉末的茄子和一点点青菜,力求让圆圆每一口都尽可能吃到爱吃的菜。

圆圆坐在床上,靠在母亲怀里,把嘴巴长得老大,啊呜一口把一整勺饭菜吃进嘴里,满足的眯着眼睛嚼了好半天才舍得吞下去。

“好吃吗?”

圆圆用力的点头:“比白粥好吃多了!”

容辞便笑着接着喂它,不一会儿便听到宫人们口呼陛下行礼的声音,她也没回头,继续把一勺子饭塞到儿子嘴里,嘴里道:“这便下朝了?”

谢怀章应了一声,将披风和外衣退下来扔到内侍手中,自己坐到圆圆边上,故作不满道:“我这好不容易才让他改了这娇气的毛病,怎么这就又喂上了?他的乳母呢?总不能白拿俸禄,让她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