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6页)

下午又吊了瓶补充营养的,越仲山实在受不了医院,想回家,但又怕今天还早,江明月现买一张票,还能去找室友集合,所以决定再拖一晚,公司的急事都在那张窄得睡他一个人都好险要掉下去的床上办。

江明月累了,三点多睡在陪护床上,五点还没醒。

可能徐盈玉比越仲山更清楚他的龟毛,叫人拿过来的东西里铺的盖的都有,江明月就盖着他妈妈从家里收拾过来的豆豆毯。

睡到一半,他翻了个身,才终于给了越仲山一个正面,手抓着豆豆毯的一角。

越仲山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江明月对他的态度挺好,还因为他难受,哪里都很细心,反倒是很不自在。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偶尔江明月看室友发过来的小视频的时候,碰上越仲山回家或进卧室,就会关掉,打开别的东西玩。

越仲山听见过一两次,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但感觉很奇怪,觉得没法问,连让他尽管看的话都说不出。

又一次,江明月的室友已经回来好几天了,群里还在陆续发出去的时候拍的东西,江明月看着一个音乐相册,脸上还在笑,越仲山从浴室出来,他就马上关了。

越仲山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不等说话,江明月就放下手机叮嘱他:“药吃了没有?睡前吃的那两种,还有中药,阿姨熬好放在餐厅,这会儿刚好喝,别等它凉了。”

越仲山答应一声,走到一边桌子上拿药,江明月已经下了床,出去把中药端进来了。

药汁漆黑,气味难闻,越仲山闷头喝光,江明月给他嘴里塞了个葡萄干。

睡下好一会儿,越仲山叫了江明月一声,江明月低低地回了声“嗯?”。

刚才他过去亲江明月,带出点想做的意思,但江明月没有兴致,跟他亲了两下,就转过脸说困了。

自从出院以后,还一次都没做过,前几天是因为他“身体虚弱”,这两天是因为江明月总回避。

越仲山躺着很憋屈,又有点无措,不知道江明月到底生没生气。

有关江明月是他唯一忍不住的,还是问了。

江明月说:“没有生气,在医院的时候就跟你说了,难道你生病是自己能控制的吗?而且你说了让我走,是我自己不走。”他翻了个身,补充道:“只是有点可惜。”

他接着沉默了一会儿,手伸过去,隔着被子往越仲山还精神着的地方碰了一下,声音里带点笑:“好好吃药,大夫说的,聚气养神,所以最近你给我少想这种事。”

越仲山没听过这种理论,一方面觉得江明月是有点不高兴,一方面又松了口气。

越仲山再自以为是,也不会觉得这次他做的有多么高明。

江明月从来不愿意先用坏的一面去想别人,这是这一次他们什么冲突都没产生的唯一原因。

他摸到江明月的手握着,哄小孩似的说:“等我有空就陪你去,多长时间都行。”

江明月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困,回握着越仲山的手,往他那边靠了靠。

越仲山好像有些紧张,很慢地把江明月抱住,江明月就在他怀里蹭了蹭脸,两个人抱着睡了。

毕业典礼那天,徐盈玉、江明楷和越仲山都去了,江明月上去领毕业证、戴学士帽,徐盈玉一直用相机对着他拍,也就十几秒的时间,下来以后,得了一束花,越仲山说恭喜他毕业。

魏东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没来得及说话,江明月就被他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校园里放的还是多少年前的老歌同桌的你,毕业情绪调动得很到位,他今天跟很多同学都抱了,相比起来,魏东东这个拥抱时间更短,也可以说不算个拥抱,加上江明月下意识挡了一下,几乎只是揽了下他的肩。

越仲山只见过魏东东一次,不太记得长相,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但是早就不耐烦,这一下脸色更难看,可以说是直接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