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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问过去的事,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把事情想通。命案发生时,去当铺的客人说门上了锁。对此,松浦的说法是他进了保险库,而你和儿子在看电视。但这不是事实,其实你和松浦在里面房间的床上,是不是?”

“你说呢?”

“我说中了。”笹垣坏笑着喝起啤酒。

弥生子不慌不忙地继续抽烟。看着飘荡的烟,思绪也跟着飘忽起来。

她对松浦勇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每天无所事事,心里焦急,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不再是女人了。所以当松浦追求时,她便索性接受了。他一定也是看穿了她的空虚,才找上了她。

“你儿子在二楼吗?”笹垣问。

“嗯?”

“我是说亮司,你和松浦在一楼后面的房间,当时那孩子在二楼吗?你们担心他突然闯进来,才把楼梯门加挂的锁锁上。”

“加挂的锁?”话说出口后,弥生子才用力点头,“不错,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楼梯的门上的确加挂了一道锁。不愧是警察,记得这么清楚。”

“怎么样?那时亮司在二楼吧?但是,为了隐瞒你跟松浦的关系,你们决定对外宣称他和你们在一起。是不是这样?”

“你要这么想就随你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弥生子在烟灰缸里摁熄烟蒂,“再开一瓶吗?”

“好,开吧。”

笹垣就着花生喝起第二瓶啤酒,弥生子也陪他共饮。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言。弥生子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一切正如笹垣所说,命案发生时,她与松浦好事方酣,亮司在二楼,楼梯的门上了锁。

但是——当警察问起不在场证明时,最好说亮司也在一起——这是松浦提议的,这样警察才不会胡乱猜测。商量的结果,决定说那时弥生子和亮司在看电视,看的是一出锁定男孩观众的科幻剧。节目内容在当时亮司订阅的少年杂志里有相当详细的介绍,弥生子和亮司看杂志记住了节目的内容。

“宫崎不知道会怎么样。”笹垣突然冒出一句。

“宫崎?”

“宫崎勤。”

“哦。”弥生子拨动长发,感觉手上缠着落发,一看原来是白发缠在中指上。她悄悄让头发掉落在地上,不让笹垣发现。“死刑吧,那种坏蛋。”

“几天前的报纸上报道了公开判决的结果。好像是说犯案前三个月,他敬爱的爷爷死了,失去了心灵支柱什么的。”

“那算什么,要是每个人这样就要去杀人,那还得了?”弥生子又点起一根烟。

一九八八年至一九八九年间,琦玉和东京接连有四名幼女遇害。弥生子看新闻得知这桩“连续诱拐幼女命案”正在审理中。辩方凭精神鉴定的结果提出反证,但对于专挑幼女下手的心态,她并不感到诧异。她早就知道具有这种变态心理的男子不在少数。

“如果能早点知道那件事就好了。”笹垣低声说。

“哪件?”

“你老公的兴趣。”

弥生子想笑,脸颊却怪异地抽筋了。她这才明白,笹垣原来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才提起宫崎勤。“那件事能有什么帮助吗?”她问。

“何止是帮助,要是案发时就知道,调查方向就会有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哦,这样啊。”弥生子吐了一口烟,“可是……”

“是啊,那时当然说不出口。”

“可不!”

“也不能怪你,”笹垣伸手贴住额头,“结果这一耗就是十九年。”

弥生子强忍住没有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笹垣心里恐怕藏了什么秘密,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知道。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当第二瓶啤酒剩下三分之一时,笹垣站起来:“那我走了。”

“谢谢你这么冷的天还来,想到了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