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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好意思,还要你特地过来。”康晴抬头说。

“哪里。”说着,一成环顾室内。这是为了确认有没有其他人。说是常务董事室,但只有书桌、书架和简单的客用桌椅,绝对说不上宽敞。

康晴得意地笑了。“刚才,国际业务部的人很紧张吧。他们一定没想到,我竟然连授权签约的日期都记得。”

“一定是的。”

“这么重大的事竟然不向我这个主管报告,他们胆子也真大。”

“经过这件事,他们应该也知道不能不把常务董事放在眼里了。”

“但愿如此。不过,这都多亏了你。一成,谢了。”

“哪里,这不算什么。”一成苦笑着摇摇手。

授权签约日期更动一事,的确是一成告诉康晴的。一成是从隶属于国际业务部、同一时期进入公司的同事那里问出来的。像这样偶尔将各部门的小情报告诉康晴,也是他的工作之一。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工作,但现任社长、康晴的父亲要一成做年轻常务董事的助手。

“那么,请问有什么吩咐?”一成问。

康晴皱起眉头。“不是跟你说过,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要那么见外吗?再说,我要跟你说的也不是工作,是私事。”

一成有不好的预感,不由得握紧了右拳。

“好了,你先坐下。”康晴一边站起来,一边要一成在沙发上坐下。即使如此,一成还是等康晴在沙发上就座,方才坐下。

“其实,我是在看这个。”康晴把一本书放在茶几上,封面印着“婚丧喜庆入门”的字样。

“有什么喜事吗?”

“有就好了,正好相反。”

“那是丧事了,哪一位亡故了?”

“不是,还没有,只是有可能。”

“是哪一位?如果方便告诉我……”

“如果你能保密,是没什么不方便的,是她母亲。”

“她?”明知用不着问,一成还是向康晴确认。

“雪穗小姐。”康晴有几分难为情,但语气很是明确。

果然,一成想,他一点都不意外。

“她母亲哪里不舒服?”

“昨天,她跟我联系,说她母亲倒在大阪的家里。”

“倒在家里?”

“蛛网膜出血。她好像是昨天早上接到电话的。学茶道的学生去她家跟她母亲商量茶会的事,竞发现她母亲倒在院子里。”

一成知道唐泽雪穗的母亲在大阪独居。“这么说,现在人在医院?”

“好像马上就送过去了,雪穗小姐是在医院打电话给我的。”

“哦。那么,情况如何?”一成虽发问,却也知道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如果能顺利康复,康晴就不会看什么《婚丧喜庆入门》了。

果然,康晴轻轻摇头。“刚才我跟她联系,听说意识一直没有恢复,医生的说法也不怎么乐观。她在电话里说,可能很危险。很少听她说起话来这么柔弱。”

“她母亲今年高寿?”

“嗯,记得她以前提过大概七十了吧,你也知道她不是亲生女儿,年龄差距很大。”

一成点点头。

“那么,为什么是常务董事在看这个呢?”一成看着桌上的《婚丧喜庆入门》问。

“别叫我常务董事,至少在谈这件事的时候别这样叫。”康晴露出不胜其烦的表情。

“堂兄应该不必为她母亲的葬礼操心吧?”

“你的意思是说,人都还没死,现在想到葬礼太性急了吗?”

一成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堂兄该做的事。”

“为什么?”

“我知道堂兄向她求婚了,可她还没有答应,对吧?换句话说,在目前这个阶段,怎么说呢……”一成想着修辞,最后还是照原本想到的说了出来,“她还是与我们无关的外人。引人注目的筱冢药品常务董事为了这样一个人的母亲过世忙着张罗,怕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