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4页)

男人的脸背对灯光,看不清表情。

女孩又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说:“把枪放下,不许动……”

男人摇头,好像在笑。

光线太暗,护士没有看清。

女孩整个人埋在一片阴影里,有人帮她挡着光,她断断续续说些梦话,但都听得不太清楚了。

护士退出病房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微微摇头,她能想象到他嘴角挂着淡笑的模样。

白天的时候,他分明不是这样的,护士想。

这个男人每天都会经过护士台,这种上流社会的清贵气质自然吸引一大票貌美年轻的小护士,她们用尽方法想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

可最后都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了。

后来有人总结了一下——这个男人礼貌绅士,却唯独少些情趣和热情。他寡淡冷清,就连微笑的表情也仅限于公式化的应酬,身上根本不掺杂一丝人情味,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压根没办法靠近。

前天一个还在实习的小护士想一睹男神的真容去给病房里那个女孩扎针,结果那个女孩因为连打了半个月的点滴,手背一片淤青,根本找不出血管在哪。

小护士经验不足,扎了两次都还没找准位置后,男人终于问她,“新来的吗?”

“我还在实习。”她有点紧张。

男人没再说什么,叫来了护士长后,淡淡问她:“你们医院,安排实习的护士来给VIP病房的病人打针?”

护士长当时就预感到不好。

下午的时候,通知就下来了。

小护士被开,护士长直接换了人。

后来那间VIP病房再没有哪个护士敢进去,新上的护士长每天兢兢业业的掐着时间准点进去,亲自给那个女孩打针配药,晚上还要来巡视两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

两天下来后,她发现了那个男人对病房里那个女孩的不一样。

女孩醒的时候,他们很少交流,可能因为他太清冷,女孩看起来有点拘束。但每天晚上女孩睡着后,男人都会细细观察她满是针孔的手,眉头轻皱。

像是在心疼。

他用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手背上,那里淤青很重,化不开似的一团,男人每次看见,脸色都不太好。

女孩一直不知道男人每天晚上照顾她到深夜。

护士长忍不住想,这样一份静谧美好的感情女孩要是不知道,将来肯定会非常后悔——如果男人肯告诉她就好了。

在医院又待了一个星期后,方胥终于出院了。

坐在车后座上往外看时,方胥却发现那不是回家的路,她有些惊诧,“陆先生,这是去哪?”

陆忱说:“回陆家,我爷爷要见你。”

方胥想到了那个在走廊上抡拐杖的老人,还有陆忱挽起袖子时衬衣下的淤痕,有点抵触,“我能不去吗?”

男人摇头,视线笔直的落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跟我回去,或者你被他的人偷偷绑回去,你选一个。”

女孩皱起眉,“陆家的老爷子见我做什么?”

男人耐着性子解释:“我上次救你的时候告诉过关鹤你是我的人,我爷爷已经知道了,也查过你的底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男女朋友,但很快就会分手,记住了吗?”

方胥不明白,“为什么?”

男人笑了一下,话几乎说的很明了,“方小姐,你因为什么原因到我这里来我很清楚,但我爷爷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如果一直待在我这里,被他查出来什么,刑侦队可能要给你准备一块烈士碑了。”

方胥沉默下来,再没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车停到了一个复古的四合院前。

那是一座占地很大的老宅子,一看就很有年代感,方胥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很像电视里古代高官的府邸。

往里走,还能看见回廊,亭子下和回廊之间还有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