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页)

方胥不知该如何作答,但到了这个境地,不想死肯定是要低着头周旋的,便轻声说:“我那个时候不懂事,您别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那中年男人笑了笑,说:“有意思。”

刚说了几句话,别墅外就跑进来一个保镖,低声对关鹤说:“关爷,陆家的车到半山腰了。”

那中年男子收起手上的佛珠,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有些意外,“比我想象中要快。”

保镖走在前面替关鹤打开门,有风带着雨中的雾气飘了进来。

方胥看见别墅外一辆黑色的布加迪正好从远处开过来,很漂亮的一个侧转后,稳稳停下了。

大雨中,左侧下来一个人,应该是司机,他撑开一把黑伞去右侧弯腰开门。

右侧车门开后,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下来。

雾蒙蒙的雨中,这道身影清冷的让她不敢抬头,只一眼她就认出是陆忱。

他这次没有穿西装,身上是一件挺阔的黑色大衣,一段时间不见,他还是彬彬有礼,绅士斯文。

旁边的人为他撑着伞,雾气很重,加上伞落下的阴影罩住了他的脸。

方胥似乎迎着他的目光,看到他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很不确定。

关鹤走出门迎接,语气有点意味不明,“陆先生来的真快。”

陆忱笑了笑,“关爷的邀约,陆某不敢怠慢。”

进了别墅,司机收起伞退下了,关鹤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忽然问:“陆先生玩牌吗?”

陆忱神情很淡,“关爷是开赌场的,我这点微末技艺,实在拿不出手。”

“怎么会。”关鹤在长桌一端坐下,请他入座,“听说先生牌技很好,只是玩一局暖个场子罢了,又不加筹码,陆先生这都不肯赏脸?”

陆忱脱下外套递给司机,在长桌另一端坐下来,“外人谬赞罢了。”

“陆先生谦虚了。”关鹤忍不住眯眼,“听说澳洲赌场那一次,先生赢到了最后。”

他招了招手,一个保镖走了过来站在中间开始洗牌。

陆忱看了眼那双洗牌的手,表情更淡,“关爷想怎么玩?”

关鹤的目光也落在那双手上,思忖了下,说:“就玩个最简单的,三张牌,诈金花。”

陆忱摇头,“这个玩法,不加筹码根本玩不了。”

关鹤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加些筹码,陆先生家大业大,应该不介意?”

陆忱笑了下,“当然不介意。”

牌发下来,三张朝下。

两人都没有明牌,关鹤问,“先生要跟吗?”

陆忱碰都没碰,微微抬眼,“要看关爷的筹码是什么。”

关鹤终于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其实今天请先生过来,主要是因为一件事情。”他做了个手势,保镖立刻把方胥拖了过来,关鹤盯着她,轻笑,“之前见这个女孩好像在先生身边出现过,所以我来问问,她和先生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正好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

陆忱也笑了:“所以关爷是来请示我的意思?”

方胥低着头,不敢看他,视线紧紧落在他那双沉肃严谨的黑色皮鞋上。

关鹤见他没什么大的反应,放了心,“陆先生和这个女孩没什么关系当然最好。”

男人没说话,视线一点点落到方胥的脸上。

她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唇角还有血迹,浑身上下被擦伤的地方更不止一处。

男人几不可见的皱眉,忽然伸手,轻轻把她拉进怀里,她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听见他面容沉静的说:“我的女孩,有哪里得罪关爷了吗?”

关鹤眯起眼,“先生的女孩?”

陆忱用手边的餐巾沾了沾她唇角的血迹,“她才刚从学校出来,还不太听话,前阵子和我吵架,我们分开了一阵子。”

关鹤明显是不信的,嗤道:“陆先生,您找了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