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家宴(第2/3页)

程识和程证都支着耳朵在听。

在京都的时候,程识虽然和程许一样住在杏林胡同。可程许却因为袁夫人的缘故,不是去袁家位于二条胡同的宅子里拜访,就是被住在离杏林胡同不远的双榆胡同的程劭叫去询问功课,他和程许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在金陵的时候还要少。

程许的进度如何,他很想知道。

程证的心情则是很复杂的。

他知道,如果没有长房和二房的点头,他就算是书读得再好也不可能出仕,除非他的天赋逆天,长房和二房挡都挡不住。可从现在看来,他也只是比寻常人聪明一些罢了。

看到程许有那么多的资源,他心里可以说是羡慕、忌妒兼而有之。

如果程许这一科中了举了,他可能就是程家最年轻的举人了。

不对,长房的二老太爷程劭十八岁就中了举,最后被点了探花,难道程许以后也有这样的才能?

不对。

程证又想。

二房的沂伯父也是十八岁中的举,可他却屡试屡败,最后只好做了程氏族学的山长。

可见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程许说不定有程劭的命却只有程沂运呢?

程证想着,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程沂之前也隐隐听说那本被江南士子极为推崇的《制艺合刊》是申敏之刊行的,只是没有得到证实,如今听程许这么一说,神色不由地凝重了几分。道:“这消息可靠吗?”

程家几房的微妙关系程许很小就感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在几位叔父面前不能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何况刚才程池还跟他讲了一席话,他就更不会说了。

“我也不知道!”他歉意地笑道。“当时我一心一意赶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和二叔祖说这件事。”

据说这次主持春闱的考官就有位是申敏之的学生,不是那种主持科考的学生,而是跟着申敏之读书,被认为门人的学生。

程许要参加今年的乡试,而他的儿子程识已经是举人了。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如果这本书是申敏之刊行的,那很有可能申敏之的学生喜欢的风格就在这其中。

程沂想想就觉得非常的窝火。

这就是长房现在和二房的区别!

除了老祖宗,他们没有办法去甄别一篇文章的真假,可长房除了程泾还有程劭,甚至还有程渭和程池。

他们费很大劲弄来的东西。对长房来说却不过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程沂就琢磨着要不要向程池讨两句话。

谁知道还没有等他开口,程泸已道:“嘉善,你快写封信去给你二叔祖,我有个知己,明年也要参加春闱。”又道,“嘉善,劭叔父是当年的探花郎。他老人家平时都让你做了些什么制艺,你给我看看。我今年也想下场试试。”

程许求之不得。

这位泸叔父虽然是个读死书,死读书的人。可人却不错,有着读书人的傲气和耿直,喜欢的不喜欢的,好的不好的,都会直接表达出来,虽然有时候听着让人不舒服。却不像跟沂叔父说话那样费劲,稍不留神就被绕了进去。

“我回去之后就把二叔祖让我做的制艺题目给您誊一份……”

两人顿时说得火热。

程识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汶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

要不是程沂是兄长。又素来清高,喜欢讲究什么上下尊卑。又畏惧二房的老祖宗程叙,他早就开口说话了。

现在换了程泸在问程许,他哪里还忍得住,笑嘻嘻地就凑到了程池的面前,低声道:“池从弟,哥哥有件事想求你……”

程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盅来喝口茶,这才道:“若是为了外面的那个女人,您还是别开口的好。我娘平时一个人在家,可经不起汶大嫂嫂一番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