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秘密(第2/3页)

像筛糠似的,不能控制,牙齿相碰,“咯咯”作响。

“少瑾,少瑾。”周初瑾吓得快要哭出来,再次把把妹妹搂在了怀里,冲着樊刘氏直嚷,“快去请了大舅母过来,你快去请大舅母过来。”

“我没事,我没事。”周少瑾紧紧地抱着姐姐,像个濒临死亡的人抱着救命的稻草,贪婪地汲取着周初瑾身上的温暖,“我就是冷,姐姐你抱着我,你抱着我……不要去喊大舅母,太丢人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不许去喊大舅母……”

“好,好,好。我不喊大舅母。”周初瑾的眼泪籁籁地落下,“我抱着你,我抱着你。”

周少瑾不依,非要周初瑾喊了樊刘氏回来。

周初瑾点头,朝着樊刘氏使眼色。

樊刘氏就站在了门口。

周初瑾用力地抱着周少瑾。

周少瑾伏在姐姐肩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好像听到了程笳的尖叫和那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我要告诉我娘,不,我要告诉大伯母……”

然后,很多人赶了过来。

有人扶起来她,把她送回了她的卧房,为她清理身体,给她换衣服,把她塞到了被子里……

她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白天黑夜。

之后,她被人扶去了厅堂。

大舅母和袁氏在那里争吵,袁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淫、荡。

再后来,父亲赶了回来,站在她床前默默地流着眼泪。

大舅舅扶着外祖母走进来,曲膝欲跪,要给父亲陪不是。

父亲一言不发地扶起了外祖母,然后走了出去。

她就和程许订了亲。

袁氏要亲自教导她。

外祖母和大舅母不同意。

袁氏下巴扬得高高的,冷讽地道:“她可是我们程家的宗妇,你们连个养在深闺的姑娘都看管不往,何况是主持中馈的长孙媳妇?”

外祖母和大舅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

“我去!”她站了起来。

大舅母抹着眼泪,无奈地帮她梳妆打扮。

程许在她去长房的路上偷看她。

袁氏在上房的耳房里羞辱她。

还当着她的面吩咐陪房的妈妈相看几个模样、性子都要伶俐些的丫鬟,以后给程许做通房。

她麻木跪在耳房里背着《女诫》,随他们折腾。

可有一天,她不经意地抬头,那些丫鬟婆子看她时流露出来的鄙夷和不屑却像针般刺伤了她的心。

她猛地清醒过来。

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悠长悠长的梦。

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程许可以不受任何的惩罚一身轻松,她却要被千夫所指在这里受苦?

姐姐去了那里?

她要去找姐姐!

如果姐姐知道她过的是这种日子,一定会帮她的!

她把箱笼里的金银锞子全都揣在了怀里,在一个风高月黑夜和乳娘樊刘氏离开了程家,离开了金陵。

樊刘氏找了条去京城的大货船,两人躲在舱底,她一路吐到了京城,却在通州的时候遇到了大风雪,被困在了驿站里。樊刘氏当了樊家祖传的金手镯,她们才能找到廖家在京城的老宅子。

她不知道自己出走的消息有没有传到京都,廖家人知道不知道金陵发生了些什么事。她怕姐姐会因自己被人看轻,在廖宅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院子落脚。

北方的风雪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身上,刺骨的冷。

樊刘氏蹲在姐姐住的胡同口等人,她蜷缩在没有地龙,四面透风,只在屋子里烧了个火盆房间里取暖,直到第九天,冻得脸色发青的樊刘氏才拢着衣袖带着满身是雪,用风帽掩脸的姐姐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姐姐错愕地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