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第2/3页)

十一娘明白儿子的意思。

把哪些是让陶成办事的,哪些是赏陶成的说清楚了。查出陶成没有按吩咐办事,就可以狠狠地惩戒陶成一番。徐嗣谆话说的笼统,陶成狡辩起来,完成可以说他理解成了用十两银子给陶妈妈买纸钱,其他的是赏钱。当然,敢跟主家狡辩几乎不可能,但徐嗣谆的做法毕竟有失严谨。

“你这是跟谁学的?”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惊讶儿子的早慧。

“保定府那边的马场要给兵部送马,爹爹就是这样对马场管事说的。”谨哥儿神色间带着小小的骄傲,“爹爹给了那人二千两银子。说,其中一千八百两是让他打点的,其余二百两是给那个管事喝酒的。当时那个管事喜出意外,还给父亲磕了个头呢!”

十一娘忍俊不禁:“你呀,一天到晚就捣腾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然后正色道,“你看,你也是看到你父亲处置过类似的事情,这才知道该怎样做的。你四哥没见过,自然不知道。你切不可因此得意洋洋。觉得你四哥没有你厉害,指责他。要知道,夫妻不和邻也欺,兄弟不和被奴欺。他可是你哥哥。做弟弟,这样议论哥哥的不是,可不好你一定要劳劳记住娘亲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谨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子往下一滑,用被子盖住了脸。

“刚才还自己夸自己好来着!”十一娘把被子往下扎,谨哥儿的脸露了出来,“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小心憋着。”

谨哥儿抿了嘴笑。

十一娘去把灯芯调小,半躺着拍着谨哥儿:“闭上眼睛。”

谨哥儿咯咯笑,把脸躲在十一娘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十一娘注视着灯光下儿子红扑扑的脸庞,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良久,她才轻轻地帮谨哥儿掖了掖被,蹑手蹑脚地出了厢房。

“睡着了!”徐令宜放下手中的书,神色有些怅然。

“为谆哥儿的事?”十一娘笑着坐到了他身边,“谆哥儿性情纯良,又涉及到他娘亲的事,一时半会想不过来也是有的。侯爷今天提点了他,他过后肯定会细细琢磨的。侯爷也别急,暂且先看看。要是还不行,侯爷再愁眉苦脸也不迟啊!”

一席话说的徐令宜笑起来。

十一娘趁机打趣道:“侯爷以后切不可如此了。心里不舒服了,妾身倒要看您的脸色。我又不是那惹祸的人。白白受这些牵连……”

“是,是,是……”徐令宜拉了她的手,“全是我不好……”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去,看十一娘的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默言,这个家里,多亏有你……”

这样的郑重,倒让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天约了大哥算帐。”她站了起来,“先去梳漱去了……”话音未落,徐令宜手略一用力,十一娘跌到他的怀里。

“我也没洗!”徐令宜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鬟来禀说罗振兴到了,十一娘几乎是有些狼狈的去了花厅──净房,内室到处湿漉漉的,秋雨几个或在净房收拾,或在换帐子、被褥。

“谆哥儿的婚期定下来了没有?”一坐下来,罗振兴就问。

“我们请钦天监帮着定了几个日子,已经请黄三奶奶送到了姜府。只等那边的消息了。”

罗振兴点了点头,迟疑道:“侯爷……不过来吗?”

这么多年,徐令宜从来没有过问过元娘留下来的产业。

“侯爷去了定国公府。”十一娘想到四平八稳地坐在内室临窗大炕上看书的徐令宜,心中微赧。

罗振兴轻轻地叹了口气,正欲说什么,徐嗣谆来了,大家打住了话题,说起交接的事来。

徐令宜则注意着徐嗣谆。

元娘的陪嫁交给徐嗣谆没几日,徐嗣谆的婚期定了下来。他把陶成叫进了府,先是婉言地告诉陶成,他前几天有事去大兴,顺便去给陶妈妈上了坟。又拿了三十两银子给陶成,让他全部买纸钱、祭品供奉给陶妈妈,把自己成亲的日期报给陶妈妈。然后问他缺不缺钱用。要是缺钱,就到他手里来拿。而且破天荒地没有留陶成在府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