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一章 开花弹(第3/4页)

“轰!”

刘序说话的时候,后方火炮仍旧在持续不断进行炮击,沈溪亲手训练出来的火炮手,基本上把每一炮都打在鞑靼厚甲阵上空,但鞑子力士把盾牌高高举起,由佛郎机火炮打出的散弹,砸到厚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偶尔有漏网之鱼,砸到铁甲和钢盔上也没有对鞑子兵造成伤害。

唐寅显得很镇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现在要杀伤敌人,得靠地上所埋的地雷,我就不信他们头顶钢盔,身着厚甲,手持盾牌,裆下还能有防御不成?到时候地雷炸响,保管他们断子绝孙……”

就在唐寅下定论,鞑靼厚甲阵距离明军第一道阵线已不到四百米时,突然敌军阵中裂开一道口子,从中冲出大批拖着厚重石头的战马。

“轰隆隆……”

马尾巴绑上火把点燃,战马受到惊吓,状若疯狂,拖着石头便往明军防线冲了过去,这些战马通通没有骑手驾驭,完全是自行冲锋。

唐寅一看这架势,瞬间心凉了半截:“不好,鞑靼人玩阴的!”

刘序看到这光景,目瞪口呆,隐约记得这战术好像以前见过,不过用这办法破阵的可不是鞑靼人,而是明人,正是如今立在他身后高台上被鞑子畏之如虎的沈溪。

当初沈溪在土木堡为了打破亦思马因的包围,也是用牲口绑上火把,就这么茫无目地冲锋,最后的结果就是把亦思马因所部打得满地找牙。

“大人……”

刘序已感觉到情况不妙,如果任由这些牲口冲锋,必然触发明军阵前的陷马坑、铁蒺藜和地雷等机关。

沈溪仍旧拿着望远镜看,镇定自若地道:“且看他们表演!”

虽然沈溪这边云淡风轻,但刘序和唐寅已胆寒,情况似乎在往不利于明军的方向发展,那些牲口绵绵不绝,虽然有很多跌入陷马坑里,折断马腿发出哀嚎痛苦倒地,也有一些踩上铁蒺藜栽倒,甚至还有踩中地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但耐不住数量众多,在屁股上的火焰刺激下,亡命冲刺,整个阵地前沿爆炸声四起,血肉横飞,乌烟瘴气。

随着大量地雷被疯马引爆,挡在明军堑壕前的机关慢慢被解除,好在后来战马进入火铳的射程,阵地上的明军开始射击,战马身上冒起一团团血花,呜咽着倒地,转眼间上千匹战马倒在了阵地前沿。

鞑靼铁甲兵团不为所动,缓慢前进,此时陷马坑基本被踏平,地上的铁蒺藜则被细心的步兵逐步清除,地雷也被疯马拖动石块引爆得差不多了,前线似乎已是一片坦途。

……

……

“只要那些埋于地底的爆炸物被扫荡一空,铁甲阵前面就不会再有障碍,国师的骑兵也能一口气冲到敌军阵地中,短兵相接,即便明军还能挣扎一下,也不会影响最后战局。”站在高台上的巴图蒙克,用冷静的声音对大儿子分析。

图鲁博罗特皱眉:“父汗,您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

巴图蒙克没有回答,拿着望远镜的右手抬起,凑到眼前,阻止大儿子继续提问。

显然这会儿巴图蒙克更在意的是战局进程,不会去分析沈溪是否会甘心束手就擒,或者是后续有什么反击手段。

但就在这会儿,巴图蒙克眼睛瞪得溜圆,似乎看到一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画面。

明军换炮了。

当鞑靼人的厚甲阵距离明朝前线阵地只有二百米左右距离,进入火枪射程范围,明军把冲在前面的牲口全数解决后,后方炮兵又开始打炮。

只不过这次发射的并不是之前用过的,也是鞑靼人最熟悉的佛郎机炮,而是一种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火炮。

倒好像是明军之前采用的最原始火炮,不是往外放铅弹打散弹,而是直接发射单体黑色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