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五章 知己?(第2/3页)

张苑被迫跟张氏兄弟沆瀣一气,现在张延龄来找太子,他不得不帮忙通风报信,但心里却不是那么痛快。

张延龄为人吝啬,每次来连点儿礼物都不送给张苑,张苑自己在东宫又没机会收受贿赂,自然心理极度不平衡。

张苑听闻以前刘瑾收受的好处不少,怎么轮到他就没有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进宫甚至得到张皇后器重跟张氏兄弟脱不了干系,双方的关系就好像是主人与狗,狗主人总是对家犬予取予夺,还爱理不理,从来不会考虑狗的感受。

张苑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出去见见为好,说不定,建昌侯能为您带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朱厚照眼睛瞪得溜圆,点头道:“这倒是,随本宫出去看看!”

张苑引领朱厚照到了撷芳殿外,只见张延龄正笑嘻嘻看着远处过去的宫女,似乎对宫中的宫女也有了兴趣,但他不敢随便染指,因为宫里的女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皇帝的私人财产,谁碰谁遭殃。

“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张苑走过去,向张延龄禀告。

张延龄这才收回目光,冲着张苑厌烦地一摆手,张苑识相退下,张延龄这才走过去对朱厚照行礼:“太子,我来找你有点儿事情说!”

张延龄在朱厚照面前,总喜欢端自己舅舅的架子,也是他从来都把朱厚照当成孩子,觉得这小外甥好欺负。

“二舅,你不知道本宫很忙吗?有什么事快说,没事的话,记得下次来给我带点儿好东西来,本宫在东宫都快闷出个鸟来了!”朱厚照随口说道。

“呃?”

张延龄对于朱厚照满嘴的俚语有些好奇,他不知道朱厚照何时学会说这么些市井粗俗之言,他本以为朱厚照平日所学都是“之乎者也”,说话一定文绉绉的,心里不免奇怪,这小子足不出宫,哪儿学来的歪门邪道?

殊不知,朱厚照能接触到俚语的机会不多,要么是身边的太监偶尔说及被他听到,又或者是沈溪在武侠书中描述的人物所说的有江湖匪气的言语。

书本起到的作用很大,既可以把人往好的方向教化,也可以往差的方向引领,朱厚照就是那个喜欢学坏不喜欢学好的典型。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张延龄陪笑道:“不知太子近来,可有去见过陛下?”

“这不废话吗?父皇生病,我当然天天去给父皇请安,父皇每次还要考我学问,甚至还会问一些家国大事,你不是想说,本宫没资格吧?”

朱厚照现在学精明了,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就要学会吹牛,把什么事尽量说得高大上一些,瞬间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当然这只是他的领会,现在他觉得要让小舅对他心存敬畏,就要把自己说得跟真正的储君一样。

果然,张延龄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佩服之色:“太子,那陛下可有跟您商谈过西北战事?”

“当然了!”

朱厚照秉承吹牛不打草稿的精神,继续侃侃而谈,“父皇总是跟我提及西北战事,比如说……延绥啦,还有什么……宣府啦,刘尚书领兵在西北打了败仗,还有沈先生在西北打了胜仗!”

张延龄琢磨了一下,才意识到朱厚照口中的“沈先生”说的是沈溪,心中不免带着费解,沈溪何时打胜仗了?另外,这小子只有在提及沈溪时,才会称呼“沈先生”?他对沈溪是有多尊重?

“咳咳。”

张延龄咳嗽两声,道,“太子乃一国储君,陛下如今龙体欠安,或许对太子多了几分期望。太子既知西北如此多的事情,可有听闻近来一些事?”

朱厚照眯着眼睛打量张延龄,虽然好奇小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却故意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淡淡一笑:“本宫听说的事情多了,你到底想说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