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羊皮纸的秘密（二）（第4/7页）

“啊！——”

巨大的咆哮声中，一道惊天黑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天地骤然一暗，苍穹之下，乌云翻涌，雷电四溢。

呼啸的狂风之中，第一分神巨大的妖魔本体从黑雾之中伸展而出。眼睑下，一双黝黑而邪恶的双眸光泽四射。

“嗤！……”

细微的声响中，第一分神额中拉开一条约三寸长的细缝，那细缝两侧皮肉绽开，向两边翻开，露出一只黑色的竖瞳，妖异而邪恶。

“哈哈哈……我又回来了！……”一个极度邪恶的声音在第一分神的脑海内响起，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另一个意识似乎在第一分神意识海内苏醒了，或者说，万魔朝觐的情景唤醒了第一分神意识海深处，一个尘封许久的灵魂。

不远处，太玄心有所感，骤然抬起头来，目光掠过第一分神的身影，不由一怔。一种强者的直觉告诉他，在第一分神身上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化。微一思忖，太玄赫然发现第一分神的释放出来的气息与前一刻有着天渊之别。

如果说前一刻的第一分神还只是强大的阴暗的话，那么现在的第一分神则全身充斥着强烈的邪恶气息。

“或许，是他功力大进的必然表现吧。”太玄内心不安地想道，只能以这种借口安慰自己。第一分神本就是师弟阴暗意识的代身，再变又能变到哪里呢？太玄黯黯思忖着。

几乎就在第一分神气息发生质的变化的时候……

剑阁之巅。

如磐石一般寂然不动的太古剑神突然一怔，从入定中醒来。

“无忌，发生什么事了？”一旁，正在冥思的圣者睁开眼来，问道。

“心魔，苏醒了！”

“什么？”圣者怔然，连带正在冥研巫族至宝《末日祭典》的古巫也被惊动了。

“无忌……你的灵魂好像有些变化？”微一思忖，古巫似看出了某些端倪，出声问道。

风云无忌站起身来，白袍迎风舞动，目光向西方一侧，却见一旁的圣山之巅，盘膝自修的“本尊”也似感受到什么，双眼睁开来，然而很快，“本尊”又阖上了双目。

风云无忌负手而立，双目望入天地相接的尽头，说道：“从域外天魔天归来后，我悟得元神三分，第一分神乃是阴暗面的化身，从本体剥离，投入魔界化身成魔之后，便不会影响到其他二大分神。”

“从表面上看，元神三分是将心魔分离出来，但实质上，是将心魔封印了。”

古巫皱起了眉头，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第一分神是心魔的结合体？即是阴暗面意识的话，应该也就是心魔了。”

这件事，圣者因为到来的比较晚，只是了解个大概，具体却不了解，因此，只得在一侧旁听。

元神三分这种事情，也完全超出圣者所涉及的领域。法修里还没有元神分离的术法。

风云无忌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第一分神所表现出来的，一直都只是阴暗面的一部分。元神分离初始，第一分神转生魔界，不可能将心魔一次性表现出来。这只能是个递进的过程，属于心魔的部分，将一部分一部分的苏醒，并且在苏醒的过程中和整个阴暗面融合在一起。但也不排除某个特殊的情况。”

“什么？”

风云无忌转过身来：“受到某些刺激，心魔完全复苏，并进而影响，吸纳所有阴暗面，主导第一分神——当初在域外天魔天，与心魔的融合过程中，并非完全出于心魔的自愿，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丝非自愿的心理，才导致第一分神灵魂深处的心魔意识完全复苏。”

圣者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魔界本就是妖邪生存之所，心魔复苏的话，会对产生什么后果？”

“不知道，”风云无忌很少犹豫的脸孔上，也出现了一丝茫然：“我不明白魔界那边，第一分神灵魂中的心魔为何突然全面苏醒。对于这种情况，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在分神之前，由于太古的圣力抑制，以及我的意识压制，心魔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被困笼牢之中，所以才一直没有造成很大的后果。但，现在心魔在魔界苏醒，就如同一头又饥又渴的凶兽，从笼罩中放出来一样。把它放出来，会靠成什么后果，恐怕没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