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事可期

“老头，我还不是你对手，下次我还会回来的。”小剑说罢大袖一挥，冷冷地瞥了一眼风云无忌，随后如大鸟般向远处疾飞而去。

这么性格独特的弟子，风云无忌还是首次见到，看独孤无伤的样子，似是对这名弟子，还非常欣赏。风云无忌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孤独飘会要离开独孤无伤了，为什么要投身破灭道主座下，又什么，在自己面前拔不出剑时，会冷汗如雨了。

“前辈，不知关于先前所说之事，前辈意下如何。”风云无忌眼睛看着小剑离去的方向，这人修的剑道和剑皇之境太相像了，若是能让他加入，当是一大助力，至于独孤无伤，更是不可少，他的实力，连风云无忌都无法看透。

“你不用指望了，小剑是不可能加入任何一方的。不管是妖魔，还是天使，抑或是人类，对他还说，都没什么区别。”独孤无伤依然背对着风云无忌，即便此时御步虚空，在他身上，风云无忌依然很难感受到半点所谓的高手气质，感觉就如同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不会丝毫武功的人类，静静地站在地面上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只要是一名剑客，迟早是会加入剑域的。”风云无忌看着小剑消失的方向，心里默默道。

“我希望你可以加入剑域！”风云无忌看着独孤无伤，认真道。

独孤无伤转过身来，面对着风云无忌：“为什么？若是西门依北叫我来的，那么你回去吧，作为一名武者，我只会对武学感兴趣，绝对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关系加入某一方势力的，否则，我也不会在此地，一呆数万年了。”

“我请求你加入，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野心，创建剑域，也不是为了对抗四域，争夺天下之类的。”

“哦，那是为什么？”

“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入内详谈。”

“嗯，你若是能说服我，我可以考虑加入剑域，若是不能，老夫生平只对武学感兴趣，你只要打败我就可以了。”说罢，转身向洞穴内走去。

两人分先后在洞内盘坐下，风云无忌接着开口道：“连西门依北都承认不敢在你面前轻易拔剑，我虽然有剑皇之境的修为，却也不过和你那个弟子小剑，功力相仿，最多也就强上一些，他不是你的对手，我也很难打败你。”

“……你很诚恳，也很坦率，说吧，我听着。”

“我建立剑域，固然有建立自己势力的意愿，但这却并不是最终的目的，真正的原因是……”当下，风云无忌将自己在太古的遭遇，细细道来，当讲到那名人类女子在自己面前咬舌自尽，自己却无能为力。当讲到弟子飞升后，被夜族追杀，失去心脏，却凭着一股意志的支持跑到自己面前，自己也无能为力时，风云无忌冰冷的脸上却忍不住滑落一行泪水。风云无忌没有去擦，每当想到这，他总是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为什么，为什么我那时什么都不能做呢。

独孤无伤闻言，即便以他数千载难动的道心，也不禁闻言变色。冷哼一声，一掌折在地上，洞穴内壁上，突然剑气纵横，布满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剑痕。

“大自在散人也算正道中人了，刀域也一向自标为正道，但却眼睁睁地看着那魔界二皇子奸淫人类女子，不但不思阻止，反而助纣为虐。我在刀域见过刀皇，本以为一方域主，当会主持公道，没想到，他的言论却依然和那些家伙一致。不能杀，不能动，委曲求全，莫非我人族的和平，便全都要靠女子的牺牲，靠那魔界数十万，百万受苦的族人来换取吗？如果屈辱能换来和平，这样的和平不要也罢。”

独孤无伤一头银丝飘动起来，情绪似是极为波动。仰首叹息一声，独孤无伤道：“我来太古已久，对这些存在百万，千万年的太古原始人类，早有所知，知他们思想早已固化，陈腐，但却未料到，居然腐化，堕落到此等地步。罢了，罢了，我独孤无伤，号称剑魔，飞升之前，以求一败为平生之任，然而，我首先是人类的一员，其后才是一名武者。人类处境已然到此等地步，我等武人，无法独力抗天，但也起码尽到一份人类的职责。罢了，我当年不出此谷的誓言就此做罢，你那剑域，谁人要是敢有异议，先问过我独孤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