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爱恨噬骨,终难消(第4/5页)

宁公讪讪了两句:“自是会的。”

话落,他给宁衡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色,让他好生说话,否则再搞砸了事儿,就把皮儿绷紧点了!

宁衡努了努嘴,又站到了中间,客气有礼的给月当家夫妻施了个晚辈礼,对月老大施了个平礼,诚诚恳看的认起了错:“这所有的事儿都是小侄的错,如今我也悔改了,还望你们能原谅。”

这认错态度是不错,但已经无人相信了。对宁家,月家人周旋了许久,也不想与他们再平添纠葛,月当家作为一家之主,这时便站了出来:“这歉意我们收下了,至于你们带的礼就带回去吧,往后便两不相干了。”

“不是,这……”

宁衡一下愣了。怎么会是这样,他的主要目的还没说出来呢,这样要他怎么接下去?

“我当家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们接了歉意,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来了,赶紧从我家离开吧!”余氏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反正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反倒让他们心里一直放不下,想着那些痛苦的,于事无补,倒不如一刀两断,朝着前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宁阁老众人都被这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倒是一直不曾开口的贵妃适时的站了出来:“月夫人,不知可否听本宫一言?”

贵妃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余氏垂着眼敛:“娘娘但说无妨。”

贵妃笑了笑:“那本宫便也不同你说虚的,月夫人同月当家等拳拳爱女之心令本宫佩服,但凡事有因必有果,月姑娘此等佳人若是一辈子不出嫁,旁人的言语,又或者未来嫂子们的小话有何样不会让她难受,躲在屋中一辈子非正解。”

余氏扯了扯嘴角:“娘娘的意思,莫非让我儿许给堂下这位英姿勃勃的小郎君不成?”

贵妃点头:“此事由宁衡引来,由他来负责是最好不过的。”

“民妇倒是有不同的意见,”余氏指了指自家人介绍:“民妇一家不过是最平常的农家人,规矩不懂,大字不识几个,各种风雅更是不通,与诸位更是天与地的差别,但,民妇却深以为这样平淡的、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月当家也深以为然:“我夫人所言不错,门不当户不对并非一桩上佳的姻缘。”

贵妃追问:“夫人和当家的莫非是怕月姑娘进了月家后会受委屈?”她笑了起来,微微的抿了唇:“你们多虑了,在月姑娘的事儿上是我宁家做得不对,若是月姑娘肯进门,那定然是不会受委屈的。”

除开安氏外,剩下几人也跟着附和。

余氏若真是个没见识的,只怕早就被唬住了,还以为人家会真心愧对,把一腔愧对之情填补在她闺女上呢,但偏偏她不是个无知的。

后宅里的争斗,向来是肮脏隐晦,让人防不胜防。

她在一脸不甘不愿的安氏脸上瞥过:“诸位瞧瞧大夫人,若我儿真当她儿媳,在后宅里她定然有一百种法子对付一个所谓“不听话”的儿媳,什么借着教导规矩,实则暗地里下手,又或许摔碎了谁赐下的物品,让下人指认,栽赃嫁祸,再由此惩罚,更或者用言语激怒一个不懂规矩的儿媳,差了人抓住教训等等;莫说一百种手段,后宅里的女人玩起阴私,向来都是口舌密剑的,栽赃、陷害、污蔑、中毒委实多不胜数。”

听着余氏如数家珍,一副对世家后宅知之甚深的模样,宁家人都沉默了。

她说的这些,便是在宁家,也上演过无数回,就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有这样的见识,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所能知道的?

贵妃沉默良久,才问道:“夫人见识之广,本宫佩服,不过夫人以为该当如何呢?”

她说让月家姑娘进宁家,并非是存了坏心思,不过是觉得宁衡做下了这等事儿,便该由他负责,且月家人如此不同,指不定月姑娘的到来会让逐渐腐朽的宁家焕然一新罢了。